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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想幹什麼?我要報警了。&rdo;
&ldo;別瞎講了。&rdo;
&ldo;喲，你再大聲叫嚷叫嚷。&rdo;
我們瞪著眼對視了一會兒。
&ldo;坂本都死了。&rdo;
我一說這話，門就又鬆開了。菜緒似乎有話要說，但只說了一個&ldo;請&rdo;字就消失在樓房裡。
我走進天花板極高的正門大廳。大廳裡的老式自鳴鐘好像小鴿子問候客人一樣，露出臉來響了幾聲。迎面的螺旋樓梯我十分熟悉，它仍然像我印象中的那樣，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這些東西都體現著樓房主人半年以前的富有。
我一走進起居室，看到桌子上放著一本外文書，大概是她正在讀的。
我坐到沙發上，拿起書來。這是一本介紹希臘時代美術的書籍。菜緒正在三田讀大學，專攻美學美術史。起居室裡，到處都是她每年數次隨指導教授去希臘旅行帶回來的戰利品，其中大部分是古代藝術品的複製品，不過這些小玩藝兒中肯定也會有幾件真貨色。
我把外文書放回桌上，注視著正在廚房泡咖啡的菜緒的背影。她那纖細苗條的身材中，蘊藏著希臘女神雕像那種豐滿的誘惑。
&ldo;你還好嗎?&rdo;
我對著她的背影問道。
&ldo;沒什麼好不好的。&rdo;
她一邊擺弄煮咖啡的咖啡壺，一邊冷淡地回答。
等她把咖啡端來，並在我對面的沙發上落座後，我喝了一小口咖啡，味道很濃。菜緒把杯託放在膝蓋上，姿勢優雅地啜起小咖啡杯裡的咖啡來。
&ldo;坂本君是怎麼回事?&rdo;
&ldo;突患急症去世了。正像你清清楚楚知道的那樣，昨晚守靈。&rdo;
菜緒放下杯子說：&ldo;為什麼要說我清清楚楚，為什麼說我知道?&rdo;
&ldo;因為我看見你去燒香了。&rdo;
&ldo;原來如此呀。&rdo;
&ldo;你到靈堂時已經很晚了。&rdo;
&ldo;你在偷窺我。&rdo;
&ldo;是你沒注意我。&rdo;
菜緒沒再接茬兒，把話題岔開。
&ldo;坂本得的什麼病?&rdo;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感到舌尖上殘留的苦味道令人回味。
&ldo;具體什麼病我不清楚，據說是對某種東西過敏。&rdo;
&ldo;過敏?&rdo;
菜緒頗感意外地抬起頭來問：&ldo;吃雞蛋過敏嗎?&rdo;
昨天應該進行了司法解剖，但我們還不知道結果。
&ldo;有的人是過敏體質，坂本就是這種人。但他對什麼過敏還不清楚。&rdo;
菜緒放下正要喝的咖啡，似乎正在思索什麼問題。
&ldo;坂本有孩子嗎?&rdo;
&ldo;有一個孩子。&rdo;
&ldo;幾歲了?&rdo;
&ldo;三歲。&rdo;
菜緒顯露出十分難受的表情。她和我一樣，都是幼年喪母，跟父親一起長大。這是我們倆的共同點，也是我們二人關係的出發點。
我從企劃部剛調到澀谷支行工作後，分管東京矽公司貸款的業務時，柳葉把他的獨生女菜緒介紹給我。我分管的公司近五十家，在打交道的客戶中，唯獨為柳葉朔太郎所深深吸引，不僅僅因為他是一個成功者，或許更在於他身上體現出的人類弱點那一部分。他不僅剛毅堅強，而且細緻周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