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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擁而上,死吧!唯死而已。
建奴兵面面相覷,眼中--懼意已生。
當一支軍隊尚未下定決死沙場的決心之時,無論他多麼精銳,他總是會有軍心動搖的時刻。
後金從上到下,其兵雖精,但從主帥到普通士卒,無一人想死在這大明境地,他們只是來大肆劫掠一番而已,或是看看能否砍翻了明庭這棵大樹,自己做了這花花的江山,他們如何不要命了?
便是那三千建奴最精銳者,他們如何不愛惜自己的性命?他們平時被整個大金國當做寶貝疙瘩一般護著,吃最好的,用最好的,既如此,為何要死在這個必死之地?這麼多的後金士卒在這,炮灰便讓他們這些人上吧!
這三千建奴精銳眼中終於閃過了其他的色彩,他們與這一刻動容了。
這裡--乃是必死之地,我等還需上麼?
猶豫,再猶豫。
然而別人不會等他們。
梁濤連挑數十騎擋在他面前的後金騎兵,他的身上,此刻已然插了數支箭矢,血染徵袍。
梁濤一人終於在這一刻撕開了這三千人團團配合、可進可退的密集陣型,他猶如一把尖刀,一下將一條紗布從中間減成了兩半。
無數的解難軍騎兵緊跟其後,兇狠的解難軍騎兵瘋了一般,他們悍不畏死的從缺口處湧入三千人的陣中,然後向前、向左、向右後金的這三千人,在這一刻終於讓解難軍的騎兵發揮出了其人多的優勢,當人多的時候,解難軍的鴛鴦陣也並非吃素的。
“砰”
城樓上的大炮並沒有因為樓下的血流成河而有些許的憐憫,他們猶在射擊。
“砰”
這一炮顯然是瞄準了此部建奴高大的將旗而來的,然而畢竟這時候的大炮不可能那麼精準,多爾袞僥倖逃過了一劫,然而他卻是嚇得魂飛魄散。
明軍瘋了!
全他媽的瘋了!
然而他沒有退去,他知道他的責任,若是他一退,必然會使得這部後金主力大軍軍心渙散而大潰。他強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他在左右的護衛之下深深吸了口氣,冷靜,要冷靜。在這一點上,他便遠比豪格來的出色。
然而當他睜眼的那一瞬那,他亦是懼了,懼了。
“多爾袞,今日,你來了便把頭顱留下吧!”
不知大已經流了多少的血,他依舊在衝殺。好在大明的鎧甲工藝不賴,梁濤的高階將領鎧甲自然更是質量上乘,如今,他身中七箭,雖然皆不是要害之處,但鮮血亦是不時因為大幅度動作而大量留下,但其卻仍舊在奮勇向前。
梁濤持槊左突右擊,徑直朝多爾袞殺來。
多爾袞吸取了杜度的虧,其身邊的護衛多了數倍,且更加精銳,他本想再令左右弓箭手在梁濤尚未靠近之前暗箭射之,爭取一舉射殺,但卻聞聽梁濤大呼道:“城樓上的炮手,給我射他,射他!”
無數解難軍計程車卒緊跟著梁濤的呼聲歇斯底里放聲嚎叫:“射他!射他!”
“砰”
城樓上的紅衣**很配合得在附近狠狠響了一炮,震天動地,炸起了無數煙塵。
歇斯底里!呼喊!呼喊!
“射他!”
“射他!”
聲音一浪一浪傳了出去,彷彿一粒石子扔進了原本波然不動的湖面,濺起了無盡的水紋向周圍傳去。
多爾滾面色發白,城樓上的炮手能不能聽到如此之音?他不知道,但這些嚎叫一聲聲一下下狠狠的擊打在了他的心窩上。
他是女真王大金天命汗最喜愛的十四貝勒,他如何能死在這裡?他的汗位,屬於他的一切東西尚未奪回來;他母親的大仇尚未得報,他如何肯甘心?他兄弟三人隱忍這麼些年,不能,決不能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