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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臨本來還在想,要是石頭不大,就打碎了放個支架完事兒,結果這傢伙石頭巨大,最後變成了費臨去配合沈別,把石頭從腎鏡的導管裡取出來。
「高一點兒。」沈別按著手柄,低聲道。
費臨的手勁大,要麼電動顱骨鑽,掀開別人的頭蓋骨,要麼神經內鏡,超級精細的功夫,而這輸尿管軟鏡需要的力量堪堪在這之間,他慢了沈別半拍,稍微有點吃力。
但費臨不是那種會被壓力變焦慮的人,他具有一個外科醫生需要的所有特質,沉穩冷靜,迅速學習、調整、適應,在術中處於最好的狀態,哪怕出現緊急情況也從容不迫,有條不紊。
很快,找到了感覺,幫助沈別那邊的鞘取石頭。
高度集中的精力讓費臨的頭上出了一層細汗,眼鏡的鼻託被潤濕,微微下滑。
費臨對細膩的觸覺很敏感,馬上喊停沈別:「等等。」
「怎麼了?」沈別一頓,看看螢幕,沒問題啊,他轉向費臨。
費臨微微縮著脖子,眼鏡又往下滑了一點,正好把眼睛露出一半,金屬邊上方睫毛微顫。「眼鏡要滑下去了。」
費臨的眼睛,只有在手術的時候,格外專注、明亮。
沈別幾乎是下意識想抬手去扶費臨的眼鏡,刻在骨子裡的無菌意識遏制住了他,手不可以去到汙染區,於是想招呼後面湊熱鬧的醫生來扶眼鏡。
「我來我來!」坐在手術臺頭部寫記錄的麻醉師小李,聽到費臨的話,立馬應聲。
小李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姑娘,個子不太高,她不用穿全套的手術衣,就穿著v領的綠色常服,細胳膊細腿。
她撂了筆幾步就到了費臨背後,因為前面是清潔區,背後是汙染。
兩個人身高差距有點大。
「費主任,你低低頭。」小李背著手偏頭,眼睛笑得像月亮。
費臨繼續縮脖仰頭,又不敢拱背,怕眼鏡掉下去,只能屈膝矮下身到和小李差不多的高度。
小李雙手平託直接把費臨的眼鏡摘了,費臨眼前一下子失焦,模模糊糊。
沈別心陡然絞緊了。
費臨眼神茫然一陣,然後回過神來,小李可能是想給他擦汗,於是繼續半蹲著。
沈別冷眼看著兩個人,費臨人高馬大,小李不到一米六,兩個人湊一塊,居然有那麼點猛虎嗅薔薇的氛圍。
小李抽出紙巾在費臨臉上輕柔地粘粘汗,動作小心翼翼。
「費主任,你面板真好,不像三十多歲的男人啊,平時都怎麼護膚的啊?」
「肥皂。」
「呃……」小李沒想到是這個回答,乾笑了兩聲把眼鏡給費臨戴回去。
費臨朝小李那邊探頭,配合她給自己戴上眼鏡,兩個人一來一回,她成了他多出來的手一般。
「你怎麼還會有這種情況?」聲音出口,連沈別自己都沒注意到這酸澀味道。
問出來的問題也有些蠻橫無理。
心臟被名被無名火燒開了一個口子,憤怒?羨慕?還是嫉妒?
從前那種宛如糖尿病患者傷口一般,浸著糖但難以癒合的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刀刀凌遲,鮮明而凌冽,劇烈而沒有盡頭。
話說出了口才感到後悔,你怎麼能這麼對他說話?你把喜歡他的每一天都當成世界末日,有什麼是不能承受的呢?
沈別被自己的情緒變化嚇了一跳,恍然被費臨的聲音驚醒。
「高度緊張,腎上腺素分泌,交感神經興奮。」重新戴好眼鏡的費臨又變成那副高嶺之花的樣子,平靜地回答他,「以前在神外不怎麼出汗,偶爾手術時間太長,出汗也有實習生幫忙。」
他在認真地回答。
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