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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裡作配,就來登記。如果不願,也不作強求。積功多了,那些拙漢子也任由你們挑選!”
古代為求人口增長,男女晚婚不婚都是一種罪過。不過李泰如今部曲滿打滿算不到三百人,倒不介意多費點精神,給這些部曲男女們一點婚姻自由的餘地。驢唇馬嘴各種磕碰,時間久了也是一種折磨。
婦人們通常更加感性,聽到李泰這麼說,又不免眼眶紅紅。
那最先開口的婦人抹著眼淚連連欠身道:“謝謝郎主、謝謝……我家死漢子前年出征靈州,一去就沒了聲訊,族裡貪我桑田要強配叔子,我帶兩小兒逃出卻被官府收捕,丟了小的,剩下一對母子為奴。那漢子死活也罷,我只想養起他這骨肉,一定勤奮做工,絕不白食戶裡……”
亂世之中,最不缺的就是人間悲情。
李泰也不知該要作何安慰,只是說道:“徐娘子伱放心,這事沒人逼你。我知你善織會裁,家人衣帽勞你製作。日後處境從容了,我還會設一家學教育孺僮,等你家夫主返回,看到小兒竟成學士,一定會感激你教養有術!”
那徐娘子聽到這話,更是激動得淚如雨下:“我一定、一定給郎主造大美官袍!郎主這樣恩賜下人,不作大官,天無良心……”
“那我就借你吉言,努力奮進!好了,忙起來吧。我四處走走,給家人多添作業!”
李泰喝了兩大碗菜羹,拍拍屁股站起身來,帶上兩人邁步往山上走去。
時下平地露田才是生產口糧的根本,但李泰自家知自家事,講到精耕細作,終究古人才是真正的行家。
他這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半吊子水平,實在很難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規劃意見,所以露田的耕種他也就不胡亂安排指揮。頂多改進一下農具,比如造個曲轅犁之類。
他作為穿越者的最大優勢,應該還是各種生產工具和工藝的先進知識。
大鍊鋼鐵,眼下就不必想了。他就算有點一知半解的知識點,也完全沒有任何實操經驗,即便研究起來,也要進行大量試錯,顯然不是現在這點家底能夠支撐住的。
李泰首先想到的,就是紡車、織機的改造。畢竟關中市場交易包括朝廷徵取賦稅,主要都是以布帛為主。所以,紡車織機在這時代就是印鈔機。
後三國金戈鐵馬或是波瀾壯闊,但真正維持這個時代進步和發展的基礎,卻是婦人們手搖腳踏、一絲一縷紡織出來的。
北朝的紡織水平已經達到什麼程度,李泰還真不怎麼清楚。詢問士伍女僕她們所使用的紡織工具,也多語焉不詳,手搖腳踏似乎都有。
畢竟戰亂年代,地區之間割據對抗,大大限制了技術和工具的交流與發展。
但就算不了解這時代的紡織水平,也不妨礙李泰對紡車織機的改進和創造。
身為一個硬核古風UP主,對古代紡織工具的考據也是基本功課之一。他又不是那些追著漢服小姐姐拍照賺流量的妖豔貨,自己甚至都還動手復原過一些古代的紡織工具。
雖然後世能夠見到的古法紡織工具多是清末民國時期,由於棉花的引入,紡織環境和技術較之中古都有了極大的改變。但棉花纖維較之絲麻本就更短,一些改進的技術同樣也能用在絲麻紡織上,而且對技術的要求還更低。
昨日出城一路上,李泰便見到鄉里間許多漚麻的水池,腦海裡便獲得許多啟發。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打造一個水轉大紡車,這是發明於南宋的一種大型紡織工具,透過水力驅動將麻縷加工成為麻紗,動力充足的情況下,一天便可紡麻一百多斤,如果換算成北朝量制,那就是將近三百斤。
李泰也問過部曲婦女們一天可以紡麻多少,手搖紡紗不過五六斤之間,腳踏三錠的紡車,也不過紡麻十斤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