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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可會燒到鄰里?”
“不會,官差已經進門了,一定會趕緊滅火。”
“你找到的物件給我。”
“好。”薛白拿出紙團,放在杜媗手裡。
屋中沒點燭火,唯有一點稀薄的月光。
杜媗走了兩步,將紙團攤開、鋪在窗戶上看過,仔細將它摺好,原是想放進荷包,轉念間背過身將它貼身收好。
她再回過身來,就有些鬆了口氣的樣子。
杜五郎小聲問道:“那是什麼?能救阿爺嗎?”
“郎君到萬年縣衙狀告了阿爺……”
杜媗話到一半,杜五郎已大驚道:“是大姐夫告的?”
“這張草稿上只說阿爺強拆婚姻。”
“還能這麼告?”
杜媗道:“依唐律,‘兩願離婚’,阿爺也不能逼他和離。”
流觴還在哭,嘴裡嘟囔道:“他就是不想丟掉太子連襟的身份。”
聽了這一句話,杜媗低落下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道:“薛白,你可是河東薛氏?”
“我失了記憶,不記得了。”
“這封狀紙你如何看?”
“我不太瞭解柳郎婿與杜家。”薛白反問道:“你是如何看的?”
杜媗沒在意他的語氣,黑暗中不太看得清彼此,讓她忽略了他的年紀,更容易把他視作可以商討的物件。
“阿爺從不與旁人交惡、連交集都少,若說有人狀告阿爺,極可能就是郎君。他一開始寫下這封稿紙,其後怒氣上來,揉了它,改告‘妄稱圖讖,交構東宮,指斥乘輿’?女婿告岳父,本身便是最有利之證據,故而京兆府才敢立即拿人。”
薛白道:“草稿上修改了一些字句,我看那意思,修改之後語氣應該是變得緩和了?”
“嗯。”
“也就是說,在寫狀紙的過程中柳郎婿的怒氣該是稍微消了些才對?”
“這般說,也是。”
“那他就不該以謀逆大罪告杜家。”薛白道:“書房裡沒找到別的草稿,我認為他就是謄寫了這張草稿。”
杜媗神色一動,問道:“你是說,郎君到萬年縣衙之後才改了主意?”
薛白問道:“假設有人知道柳郎婿與杜家不和,威逼利誘,能讓他誣告杜家嗎?”
“能。”
杜媗沒有做太多思索,馬上便吐出了這一個字。
她聲音有些悲意,嘆道:“必然是如此了。”
“若我們推測得不錯,只要把這張草稿交給太子,就能有辦法證明杜家是被陷害的?”
杜媗想了想,緩緩點頭,道:“對。”
杜五郎、青嵐皆喜,紛紛道:“那太好了。”
薛白卻問道:“韋氏的前車之鑑是什麼?”
杜媗道:“箇中內情我也不甚清楚。只知太子妃姓韋,其兄韋堅乃朝廷幹臣,今年正月上元節,太子出遊曾與韋堅巧遇,而當晚韋堅又與邊鎮節帥皇甫惟明相約夜遊。因此朝中有人彈劾他們‘私相往來,欲共立太子’。”
“就只因為上元節時在街上巧遇?”
“一個是太子的內兄,一個是邊鎮節帥,私下交往,難免讓聖人猜忌。”杜媗低聲道:“太子的處境一直都不太好。”
薛白默然,從這一場巧遇引發的大案中自去體會著一個皇帝對兒子的猜忌,末了問道:“然後呢?”
“韋堅被貶、皇甫惟明移交了兵權,此事本這般過去了,但韋家兄弟上書鳴冤,引得聖人震怒,朝廷大加株連,死者無數。太子無奈,只好以‘情義不睦’與太子妃韋氏和離,讓她削髮為尼,才勉力保全。”
說到這裡,杜媗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