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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注意到了,白老師好像能在黑暗中視物一樣。這可不像是一個大夫需要的技能啊。
“按照你說的,哪怕是埃及的神話體系經過了很多次的新增和修改,法老最終是想要登上拉神的太陽金船,和太陽一起重生對不對?”
我從疑惑裡回過神,朝白老師點點頭。他繼續問:“那麼為什麼是金船呢?這個有什麼講究麼?”
我思考了一下兒。
“關於船在冥界的航行意味著重生,其實這個在希臘神話裡也有。當然不好說是多大程度上受了埃及的影響。不過由日常的交通工具來描繪死後旅程這種做法在各文明都有體現。比如咱們國家商代墓裡發現過拆車葬。就是把一架馬車的四個車輪分別拆放於墓室的四個犄角,象徵著死者的靈魂會乘著馬車昇天。
但是由於古埃及一直沒有達成軸心突破,也就是沒想明白人死不能復生,所以他們的墓葬文化體現出來的是輪迴往復。咱們國家就沒有這個,皇帝想的是長生不老,而不是法老追求的起死回生。”
畢竟在埃及這種荒涼之地,沒有對來世的渴望真的很難撐過今生。
白老師讚歎道:“我們現在有幸能夠窺探古人的生死觀,真的是多虧你們考古學家辛辛苦苦做研究了。”
我連忙擺手,說不敢當,我都是學現成的。
白老師接著有點抱歉的說:“小王啊,問你個問題,你別覺得我是在找茬。”
我說那不會。
他便問道:“其實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這個船是太陽金船呢?是有什麼講究還是說這是後來的學者起的名字?”
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於是如實說了。
“我並不特別瞭解埃及的喪葬文獻,但是據我所知,太陽金船是後來學者用來指代亡靈書和來世之書裡出現的太陽神乘坐的船隻的。”我虛指了指壁畫上的那條船。“您看來世之書上畫的這個,怎麼看其實並不能看出質地來。我估計啊,可能是由於太陽是金色的?再加上神明的血肉不都是金子做的嘛,可能古埃及人就認為金子是比較有神性的材料。或許和三星堆的青銅還有龍山的玉一個道理。”
白老師點點頭,去端詳壁畫上的“太陽金船”。韓江雪推了推眼鏡,也好奇地湊過去看。
樓時麒指著船上一個神明形象問我:“王煜,這個是誰啊?咋腦袋是個蟲子?”
我朝天花板翻了翻眼睛。
“這個是太陽神在早上的化身凱布立,是個聖甲蟲。古埃及人給太陽神安排了三個位格。早上是新生的凱布立,中午是強健的拉,一般是鷹頭或者成年男性,頭頂日輪,日輪前面盤踞著一條眼鏡蛇。晚上是垂老的阿圖姆。法老的墳墓一般會被稱為‘永恆的地平線’【horizon of eternity】,象徵著人神共處之地,兩界連線之地,太陽船巡行之地。
咱們現在看的是象徵朝陽的凱布立。之所以是個聖甲蟲,主要是古埃及人認為太陽是被屎殼郎像滾屎球一樣從地平線上滾起來的。是不是特別形象。”
真是的,這幾個月白跟著考古隊了。要不是礙於白老師他們在,我肯定要損他幾句。
樓時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賀榮川在邊兒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老師的視線終於從壁畫上移開了。他剛剛把這面牆從頭看了一遍,看的很快又很仔細,好像是要把每一處細節都記住似的。等他轉過頭來看向我,又問了第二個問題:“關於神的血肉是金子,這個說法又是哪裡來的呢?”
我被白老師問得直嘬牙花子。
這本身是個很好回答的問題,因為【古埃及神明的頭髮是天青石,身體是金子】類似於埃及學的常識。好萊塢編劇都知道。
沒人會去質疑常識。
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