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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穆斯塔法家出來,我和李元一合計,還是得去趟西岸。那裡有知道埃及這些過往的人。
好些人沿著尼羅河在拉生意,嘴裡招呼著:“帆船帆船!馬車馬車!”
李元頗感興趣地問了價格,還假模假式討價還價了一番。最後埃及人仗義地只收了冤大頭友情價,帶著我們坐著風力帆船去了對岸。
到了西岸我們又打了輛車,到附近的一處庭院飯店。吃過飯後信步溜達著走到一處埃及農家院,瑞亞派來的車等在那裡。
司機是個活潑的中年埃及人。一路上放著節奏感強烈的音樂,偶爾還跟著打打節拍。但並不跟我們交談。
車一路開離了熱鬧的地方,開過了零零落落的民房。一直到開出好幾分鐘都不見人煙,這才到了目的地。
臨下車時熱情而沉默的司機從副駕駛座位下扥出一個刺繡袋子,遞到李元手裡。
我們這才好歹沒有空著手,只是不請自來地站在了埃及探索學會門前。
面前還是同樣的鏤空雕花鐵柵欄門。
門的形狀就像是兩張里拉琴,琴絃是蜿蜒攀附的葡萄藤,其上棲著烏鴉。有的烏鴉嘴裡還銜著一串葡萄。
門把手是金色蛇形。一隻蛇口中吐著信子,另一隻閉目把頭往身子裡縮去。
三件套從裡面把門拉開,禮數週全地引著我們走進了這座和人類活動劃清界限,與法老葬祭廟比鄰而居的大宅。
這次我們被請進了三樓那個門上畫著狐狸的房間。
這是個套間。
外間比上次跟孟維清他們去的書房要小一些,但是更加空曠。除了牆上一些裝飾畫以外,就只有老式的木質沙發和幾張小茶几擺在窗邊。
還是木質百葉窗。不過外層的木窗被放了下來,陽光被攏在了窗邊,差不多一室都是暗的。
布萊克爵士拉開裡間的門,慢慢走了進來。他像是午睡剛醒,帶著些倦意。
三件套遞過去一支柺杖,被他擺擺手拒絕了。
等在被陽光曬暖的沙發上坐定,端起還隱隱冒著熱氣的紅茶抿了一口後,布萊克爵士才把目光轉向我們。
李元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從善如流地說:“爵士您好,很抱歉我們冒昧打擾。我是尹月臣,這位是王煜。此番前來是想向您請教一些事情。”
“爵士您好。”我也打了個招呼。
布萊克爵士這才微微頷首,說了聲:“請坐。”
我們依言坐下。
三件套把李元帶過來的禮物拿過去給布萊克爵士。
那是一個薄薄的鏤空雕花木頭盒子,裡面不知放了些什麼。布萊克爵士只是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昨天看到月亮了?”
李元沒答話。我這才發現布萊克爵士這是在問我,於是連忙點頭:“看到了。”
“好看麼?”他又問。
我摸不清這是什麼意思,只能說:“很好看。”
布萊克爵士微微笑了笑,隨手把茶杯放回了桌上。
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他連刻薄都懶得表現,態度一直是寬厚而溫和的。但說出來的話卻怎麼聽怎麼不像那麼回事兒。
“上次你和孟先生他們一起來的時候,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你們了。卻是不知這次來,所為何事?”
茶水在白瓷杯子裡晃了晃,靜了下來。
我看了一眼李元。
其實我倆想知道的事情並不一定相同。
現在布萊克爵士明顯是在晾著李元,但也未必是對我另眼相看。要是我問的事情把布萊克爵士惹毛或者被他抓住由頭扔出去,那就前功盡棄了。
我躊躇半晌:“承您的情,昨夜我們才能一睹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