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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告訴你,你還在你母親腹中時,吾便有殺意!”
“那是因為,您以為我是淵爹和母親的孩子。可即便如此,您還是手下留情了不是?!”
“煊默,我很喜歡你的聰明,可對於非夜,你愛得還是不夠!”
“是,我愛他,不及他愛我十分之一!”
“若是你坦然放下你對他的愧疚,純粹地去愛他,夠不夠都無關緊要。戀人之間,本就是不對等的愛。同時,我知道你想解除神道契約,是因為非夜用自己的消亡來換你的生機,你想救他!可你要明白,世間秩序,始終有一杆秤在衡量等重,與神道結契的神,就該履行諾言,不然什麼都得了,對其他眾生,豈不公平?!”
“可他是您的兒子,您也不管嗎?!”
“正是我的兒子,才更該明白,即便他是天地主宰,也不可以違背自己制定的規則!”
“那我就去打破規則,重新制定新的篇章,擊毀天道,讓道存於心。”
醉夢笑了,明眸皓齒,美麗非凡。
“您笑什麼?!”煊默不解道。
醉夢望著她,很是欣慰,有意提點:“記住你的志向,也不必回到彼蒼最初時,因為神道契約在於心,而不在於處在什麼時候,又是以什麼形式存在。”
煊默略有所悟。
“孩子,回去吧,與非夜一起,去創造屬於你們的三千盛世!”
煊默望著她,終是問出一句:“您不想見他嗎?”如今她與非夜身世已明,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親生父母,在另一片天地,有一個家,家人都在牽掛著他們。
“我見過他了。還記得他給你的鑰匙嗎?他識海里封印的背後,是我與他在另一世的相見。一世母慈子孝,我已無憾。”
煊默回想起過去,那場夢裡,他們大婚之時,非夜將他的全部贈與自己,這些竟然都真的發生過。原來,非夜與自己的親生母親,早就見過。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母親,我想如此稱呼您。謝謝您引我來此,讓我對自己、對非夜、對大道,有了更為徹底的認識。我曾以為,子女各有緣法,在這一點,顯然母親與我想的一樣。”
眾生路,大道歸途;眾生緣,大道緣法。
醉夢揮袖,將煊默放回地面,隨後又恢復冷色,剩下的,是上一輩的故事!
她俯視下方,六芒星盤只是將他們定住,未有異動。她施展神術,將他們體內屬於她的血取出,鮮紅的,泛著霞光,她若隕落在諸神暨,這神血他們承受不住!三滴血,在她手中燃燒成星光,最終化為花雨,福澤諸神暨。以這種方式,也算對得起曾經那份情誼!
隨後她望著淵,眸中深情不復,纖纖玉手一動,給他體內的那縷超聖神力加固封印,待日後他成長起來,有能力自己轉化,那便是他的東西。到了這一步,她還是不忍奪走他最後一絲念想,或許是、還想讓他欠著自己……
情劫,情劫,若沒了劫數命定之人,劫數便會不攻自破。這是最殘忍的修道法!
罷了,就當一場痴情許錯,回首時,只願見星辰,不再見情痴……
“淵,再見了…”
就在他們面前,醉夢化為虛無。
“叮噹!”一聲清脆,銀鐲落地。
諸神暨,落雨了……這是有史以來,第一場雨,如同山間清泉,甘冽香甜。
“醉夢!” “夢!” “母親!” “夢姑娘!”
一時間,聲聲悲痛,一同響起。
她本為破劫而來,卻困於劫中籠。
諸神暨最大的供奉,就此隕落。
雨聲滴滴答答,濺起泥濘,髒汙滿身,煊默跪下,深深三拜。她心底明白,父親華說的都是真的,是母親醉夢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