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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止是談海洋,也真的想到海洋。如果美國和德國對抗,那隻能在公海上。輪船&ldo;雅典娜&rdo;號已被德國潛艇擊沉,有些人幸而生還,到了英國,駐英大使甘迺迪的二十二歲的兒子傑克【這就是六十年代初期的甘迺迪總統。‐‐譯者】跟他們談過話。他們對德國的行為表示憤慨,傑克對他們說,&ldo;我們仍然是中立國家,中立法依舊有效。&rdo;聽了這話,沒有幾個人滿意。羅斯福也不滿意。現在戰爭打響了,羅斯福的政策就逐步改變了。根據他那頗為特殊的看法,&ldo;中立&rdo;的定義現在只是美軍不開槍打德國兵罷了。至於幫助盟國利用制海權,這不能說是不中立。所以他禁止&ldo;交戰國潛艇&rdo;(這所謂潛艇自然是德國的)進入美國水域,並且請國會召開特別會議,討論準許外國購買軍火&ldo;現購自運&rdo;的問題。羅斯福夫人在專欄文章裡邊也說:&ldo;儘管我們不喜歡這樣做,必要時,可能要運用本半球的力量來保衛文明,直至精神力量在各處都大大增強,栽減軍備為人們所接受為止。&rdo;羅斯福所謂&ldo;中立&rdo;,其真實意義也就是這樣。
可是林白不同意這種看法,參議員博拉、范登堡、惠勒也不同意,而且最初大多數報紙的編者也不同意。這樣,現購自運在美國就成為戰時第一個引起爭論的向題了。在這場爭論中,林白以新面目出現了。9月10日他發表廣播演講,說:&ldo;這不是白種人團結一致抵抗外來侵略的問題,而是上次大戰犯下錯誤因而引起爭執的問題,&rdo;他的妻子安妮剛寫了一本書,叫做《未來的浪潮》,似乎要論證納粹德國必熱會征服全世界。可是林白的岳母卻參加了報紙編者威廉&iddot;艾倫&iddot;懷特所主持的委員會,支援現購自運。時至今日,家庭分化了,信念不同了,言語激烈了。內政部長哈羅德&iddot;伊克斯公開提出了這樣的問題:&ldo;殘暴的獨裁著一手搶劫和虐殺成千上萬的人民,一手又向某些美國人發獎章。這樣的獎章,試問有哪個美國人能接受嗎?也許亨利&iddot;福特和林白上校願意回答一下吧。&rdo;因為兩人1938年都由希特勒授過獎。
伊克斯的話引起了德國代辦的抗議,副國務卿薩姆納&iddot;韋爾斯嚴詞加以駁斥。忽然之間,論爭的中心又不是&ldo;中立&rdo;的定義應該怎麼修改,而是怎麼才算是愛國了。羅斯福破例宣佈&ldo;全國處於有限的緊急狀態&rdo;。律師和學者們都面面相覷,問什麼叫做有限的緊急狀態。這其實並沒有什麼具體內容,只是羅斯福叫人提高警惕的一種手法。這個籠統含糊的宣告,只有電影院的經理們能想出法子表示遵守,這就是每晚戲院收場時奏一次國歌(以後差不多六年之久都這樣做)。總統跟孤立派來了一陣舌劍唇槍,結果獲得勝利,多數議員投票支援他。參眾兩院都透過了修正案,準許現購自運,由11月3日起,進口的英國商船便由港務局派人領港。
這以後,立法部門暫告風平浪靜,可是美國人卻注意到了某些事情,或者說注意到某些事情本應發生但是沒有發生。不是說歐洲有戰事嗎?是有戰事,可是唯一的叫囂打仗的聲音卻來自倫敦的雜耍戲院,那裡口帶土音的潑辣婆娘在散場時高唱一支難聽的歌曲,叫做《我們要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齊格菲防線上》。海上發生過戰事,可是主動權在英國手裡。至於西線方面,希特勒的策略是靜待時機,坐等法國人的鬥志自然而然地消沉下去。法軍挶處馬奇諾防線之內,天天坐候命令,越來越精神不振。有一位英國將軍說,&ldo;世界上最強的陸軍,面對著二十六個師的敵軍,竟然坐著不動,龜縮在鋼筋混凝土工事後面。&rdo;德國人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