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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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低垂著眼往杯裡倒水,支著耳朵聽客廳方向的動靜。
陽臺的門被拉開,應是劉姨去收衣服了,廁所的門咔噠了兩聲,是奶奶開門進去鎖了門,夾雜著屬於月蘊溪的腳步聲不知是什麼時候停住的,該是去了客廳。
餘光裡,陶芯那隻猙獰了一道紅痕的手,抓癟了狗狗玩偶,大概是發覺自己的失態,沒多久又鬆開。
陶芯將紙杯和玩偶都放到了島臺上,顫聲問:“嗯……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聽見你說話了,出於禮貌回應一下。”
鹿呦放下水壺,還是沒有抬頭,她怕看到陶芯淚眼漣漣的樣子會心軟。
從水壺騰昇白氣撲在面前,氤氳成暖熱的一團,浮於表面。
沒能軟化她冷淡的眉眼,也沒能滲透一點溫度進她涼薄的聲線裡。
“我後面說的話可能會不太禮貌,你有個心理準備。”
陶芯懵然,皺了下眉頭。
一門之隔,月蘊溪剛垂下的眼皮又輕輕地往上抬了抬,眸光再度轉至眼尾,透過玻璃投落進去。
鹿呦半眯著紅腫的左眼,往杯子裡又添了些冷水,“我瞭解的那個桃桃,她雖然任性、庸俗、勢利、小毛病一大堆,但她本性不壞,是個真實又可愛的人。但剛剛,你問出那話真的讓我迷茫。我在想,是你現在變了呢?還是,你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陶芯眉尖越蹙越緊,“哪樣的人?”
聽著鹿呦誇陶芯的那些話,月蘊溪已經收回眼準備移步離開,可聽到後面,又忍不住看向鹿呦。
隔著段距離與玻璃,月蘊溪還是捕捉到,在那個瞬間她擰起眉頭,絞著煩躁與失望,不過幾秒,又緩慢地鬆開。
就像是,在努力地將自己從這些受陶芯影響而衍生出的負面情緒中一點點剝離出來,讓自己以旁觀者的身份,平靜地陳述。
她回答陶芯說:“讓我感到陌生……又噁心。”
可傷人的力度一點都沒削減多少。
陶芯煞白了臉,不受控地搖晃了一下,往後退了半步。
她忽然想起小時候,只是不小心弄疼了弟弟,就被爸爸狠狠推開、被媽媽兇狠地瞪一眼、被爺爺奶奶指責她是天生壞種……
各種情緒從四面八方朝她擠壓過來。
她搖了搖頭:“我不是,我——”
我只是被嫉妒衝昏了頭。
我只是很害怕,害怕再成為多餘的那個人。
低輕到無聲,梗塞在喉間,難以啟齒。
她知道,她的那這些心理,她為了平衡它們做出的事情,說出來,就像是一隻蟄伏在陰暗角落裡的漆黑蜘蛛,吐出黏濡的蛛絲,複雜又惡毒。
不會被人理解的。
可她還是期望著,期望鹿呦能再開啟那扇窗照給她一束陽光,問她一句,那是什麼?
但是慣性否認的次數太多了,就像放羊的小孩喊狼來了,想說實話時,已經
無人在意。
鹿呦截斷她說:“我倆之所以分手,是你單方面犯了原則性的錯誤。我沒理由因為你個人的問題去連坐無辜的人。
再者,我也好,蘊溪姐姐也好,都是獨立的成年人,在與什麼人交朋友這事上,擁有絕對的自主選擇權。
你沒權利……更沒資格,站在道德層面去限制、審判別人。約束好你自己就行了。
何況我們根本就沒什麼。”
一段話落進兩個人的耳裡。
像不同的油紙承接著同一陣的雨,被震顫出不同的重量。
陶芯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是無話反駁。
先過界的人,不敢計較。
靜默了片刻,鹿呦隱含試探:“也不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