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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延靠近，他們仍然要攻擊他。衛延也是無奈，他強行灑下一大片□□，逼得那些枯骨短暫逃開，自己忍著腐蝕抱起李殊就往上游。
這麼點時間竟然給他逃了出去。
衛延忽然感覺餘光裡一道黑影閃過，他先將李殊放到槐樹下，再回頭時竟然看到句芒將煉魂爐鎮整個丟進了潭水中，封印在句芒腳下慢慢合攏。
衛延驚跳起來，那隻胖熊貓還沒粗回來!
衛延立刻給李殊做了個結界，飛到前面跟句芒纏鬥起來，刑天已是負傷累累，長在肚皮那張臉上都是血淋淋的瘡口。
句芒也沒好到哪裡去，他一向好體面，此刻長袍破碎成條掛在身上，臉上也是左一道右一道的傷，但他的殺意卻仍然旺盛。
見到衛延甩著鎮靈鎖上前也毫無畏懼，地下轟隆一聲，何原楓憂心忡忡地望向山另一頭，衛延自己也體力不支，然而不逼著句芒開啟封印，大家都要死在這裡，他飛不遠，李殊又昏迷著，更別說那個快被打死的刑天了。
&ldo;衛延，&rdo;句芒喘著粗氣，不解地說，&ldo;你為什麼要與我作對，我都是為了我們異界啊?&rdo;
衛延擦擦頭上的汗，笑了笑：&ldo;我跟你不一樣，如果非得這樣，我寧可不當神。&rdo;
句芒神色有片刻的迷茫，隨即笑起來：&ldo;你也跟刑天一樣，被人類同化了。衛延，你會後悔的。&rdo;
衛延不再接話，甩著鱗片堅硬的尾巴掃上去，句芒被打到腳踝，摔倒在大槐樹旁。衛延心說，不好，李殊還在那裡。
句芒果然發現了，他破開結界，但是奇異地沒有動手，只有長久地注視著李殊，臉上泛起懷唸的笑容，衛延悄無聲影地出現他身後，舉起了手裡的武器。
句芒卻有點累了，他感覺到衛延的靠近，卻不動身子，輕聲道：&ldo;扶桑，看到你還活著我就高興了。&rdo;
句芒伸手摸了摸李殊的臉，衛延皺眉，鎮靈鎖眼看就要揮下，卻半空中剎住車‐‐李殊醒了，她看到句芒第一時間往後躲開，衛延見傷不到她才將句芒捆了起來。
句芒收緊袖子，一點沒有受人脅迫的不適感，說話時還是很有風度：&ldo;衛延，你也是強弩之末了。&rdo;
衛延知道他說的事實，他收緊了鏈子，化形落地。他看向李殊：&ldo;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rdo;
李殊搖了搖頭，她看著仍然對自己微笑的句芒，忽然記起了很多被自己遺忘在記憶角落的往事，她上前一步，站到句芒面前。
衛延阻止了一下，她朝他遞過去一個放心的目光。
句芒用眼神鼓勵她繼續說。
李殊輕聲道：&ldo;你記得，格桑美朵嗎?&rdo;她想了想，補充道，&ldo;她是我的母親，72年生人，你記得她嗎?&rdo;
句芒的神情有些混亂，他不顧鎮靈鎖的腐蝕，伸手抓住李殊的肩：&ldo;你母親是哪裡人?&rdo;
李殊被他抓得很痛，她攏了攏手，靠近句芒耳邊，低聲說了個青海某處的地名。
句芒喃喃道：&ldo;扶桑神樹五百年一輪迴，那地方還是我選的，只是後來卻找不到了。&rdo;
李殊說：&ldo;母親一家人去了西南投奔親戚。&rdo;
句芒點頭：&ldo;原來如此。&rdo;
句芒仔細看了看李殊臉，雙手漸漸從李殊身上落下來，他的語氣像一個真正的長輩那樣慈愛，&ldo;你長得跟你母親很像吧?&rdo;
李殊臉上露出一抹溫暖的笑：&ldo;小時候不像，長大倒有點像。&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