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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於沈君瑜來說,下定決心過來,一定經過了好一番的思想鬥爭的。
墓碑上,年輕的男子,淺笑吟吟,目光溫柔,一如當初。
沈君瑜看著,眼睛一陣刺痛,眼眶頓時紅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經不會哭了。自打葉初陽出事以來,她哭得太多了,眼淚都已經流光了。
陸臻清楚她心裡的痛,攬著她肩膀,無聲安慰。
宛丘歷來有這樣的習俗,要給逝去的人辦百日禮。從6月6號葉初陽出事到今天剛好一百天。
這三個多月來,她每天過得跟行屍走肉一樣,用高強度的工作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怕自己一閒下來就開始東想西想。
儀式簡單,幾個親朋好友到場,三兩下就差不多了。
葉父葉母老年喪子,這其中的傷痛自然是極大的。葉父掩面而泣,痛苦不堪。葉母則哭得跟淚人一般,壓根兒停不下來。
結束後,沈君瑜讓眾人先走,&ldo;我想再待會兒。&rdo;
葉父葉母點頭,&ldo;也好,你陪他說說話。&rdo;
葉家其他人安慰她幾句紛紛離開了。最後只剩下陸臻和她。
&ldo;臻臻,你也先走吧。&rdo;
&ldo;君瑜……&rdo;陸臻有些遲疑,沈君瑜的狀態看著很不好,她不太放心留她一個人。
她牽了牽嘴角,笑得虛弱,&ldo;放心,我沒事的。最難熬的時候都已經過了。&rdo;
熬過最為艱難的一段時光,以後不管她再遇到什麼,她都覺得不甚重要,更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ldo;那行,等你結束了我來接你。&rdo;陸臻從包裡翻出一把格子傘遞給沈君瑜,&ldo;這個你拿著,別感冒了。&rdo;
剛才在高鐵站等計程車她的衣服已經全濕了。現在有傘沒傘對她來說其實都沒太大區別。不過既然陸臻有心,她自然不能辜負。
陸臻離開後,她撐著傘一個人在葉初陽的墓前坐了好久。
墓園四周寂靜,涼風婆娑著樹葉,陣陣沙沙聲響傳來。除此之外,便只聽得到她厚重的呼吸聲和鼻音。
許是這地底長眠著過去她最親密的男人,她能感受到他就在自己身邊,她甚至能看到他對著自己笑,聽到他溫柔地叫她名字。因而她並不覺得害怕。她的一顆心早就被疼痛填充滿了,哪裡還會有其他的感受。
她靜靜坐在墓前,並沒有說話。葉母說讓她和葉初陽好好說說話,其實她根本無話可說。她的那些話只想對著鮮活有生命的人說,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塊冷冰冰的墓碑。
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為何老天爺要對自己這樣殘忍吝嗇。她和葉初陽是高中校友,他比她高一屆。他們談了三年戀愛,感情穩定。今年是畢業的第二年,兩人工作穩定。他都已經向自己求婚了,而她也答應了。婚紗照也都拍好了,就差挑個時間領證擺酒席了。
誰都想不到一場醫鬧,他就長眠於此,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隱隱作痛,強迫自己不能再想了。今天一整天,她的情緒低落暴躁,現在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若是再想下去,會發生些什麼,她自己都難以預料。
&ldo;初陽,我下次再來看你。&rdo;她起身,這個地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待了。
雨水簌簌下落,拍打著光潔傘面,她捏著塑膠傘柄,鞋底踏過濕漉漉的路面,腳步有些虛浮。
出了墓園,沈君瑜給陸臻打電話讓她來接自己。
陸臻的速度非常迅速,十五分鐘就趕到了。
&ldo;擦擦。&rdo;陸臻給沈君瑜遞來一條乾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