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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一個蜂窩,蜜蜂在頭裡嗡嗡作響,直要把人逼瘋。
田晉將凌越研抱回房間,綠榴忙衝向外院叫太醫。
這時候趴在地上的歡沁右手微動,伸向自己懷裡,她眼神陰狠,笑得詭異。
“喵嗚~”痛苦的貓叫聲從那懷裡發出,歡沁也跟著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左手拿出的時候滿手都是血。
手上貓爪印還有牙印倒是都是,她站起來吐了吐口水:“畜生!”
王府因為凌越研的舊疾發作亂成一團,也沒人注意到抱著貓偷偷溜出王府的歡沁。
君葉政悄悄來的時候凌越研已經吃了藥睡著了,滿頭虛汗淋漓,他聽說貓不見了,神情比剛剛的綠榴和田晉還要難看。
朝佳國有史以來最荒唐的聖旨,為了找一隻貓,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那隻貓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三日來沒有一點線索。
君葉政找了一隻差不多的貓代替,但凌越研一眼便認出不是那隻,不僅沒要,還發了好大的火,將府裡的人趕出去了一大半。
右京城的第一場雪,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落下,凌越研半夜悠然醒轉,綠榴為了照顧她,在一旁榻上就睡了。
凌越研光著腳走過去看著她,以前的綠榴不打鼾,鼾聲響徹整個房間,凌越研嘴角微微彎起,給她蓋上被子。
她悄悄出了門,赤腳站在滿地白雪的院中,田晉不在,她仔細聽了聽四周的動靜,不僅田晉不在,四周除了酣睡在殿中的小丫鬟,空無一人。
是她將那些人趕走的,田晉這會兒應該是剛去皇宮回稟這裡的情況,或許在回來的路上,或許回不來了。
君葉政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敢殺,還有誰不敢殺。
這場雪很大,她已經好久沒認真賞雪了,即便太醫不當著她的面說病情,她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只是苦了方聞不能逍遙自在,想必這會兒君葉政派出去的暗衛已經將他找到。
赤腳被冷得發紅,片片白雪遮蓋在上面,她只穿了一件裡衣,一步,一步,又一步踏進了院中。
隨後她張開雙臂,閉上雙眼,整個人就這麼躺在了雪地中。
這會兒邊疆的大雪已經把通往小腳坡的路給封了,會有將士去掃雪,肯定會一邊掃雪一邊唱歌。
凌越研想象著自己也在那裡,坐在馬上,前面站著源仲和朝雲,牽馬的張小逃,言諾和李南楠肯定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胡虎會去搗亂,結果就是被士兵們扔進雪地裡。
大家笑著,唱著,她也跟著唱著歌。
還記得當初父親最後一次去邊疆,源仲哥帶著她去郊外散心,她問源仲為什麼要跟著去,在風沙裡待著是娶不到媳婦的,他那時沒接話。
或許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死在風沙裡,凌越研此時卻是羨慕源仲的,最起碼他死在了風沙裡。
像如今她這樣,沒了盔甲沒了劍,拖著一身病骨,活著不如死了。
周身刺骨的寒冷,她緩緩的閉上了眼,恍惚中有人在叫她,稚嫩的聲音,還說不出全乎話,就一個勁兒的叫:“母后母后。”
冰冷的寒意讓她沒了知覺,在無數個被噩夢驚醒的夜晚,好不容易就快睡著了。
“研兒!”
真可惜,凌越研內心這樣想著,明明就能安心的睡個好心,卻有人非要將她吵醒。
君葉政一身黑衣,剛處理完政務準備悄悄來看一眼凌越研,卻發現內殿無人。
凌越研被雪覆蓋在院中,幸好君葉政發現得及時,哪怕再晚一刻,人就沒了。
綠榴被狠狠的打了五十大板,田晉現在還跪在院中,王府裡瞬間多了許多侍衛。
內院也是,明裡暗裡全是暗衛,連宮中的衛統領衛宇,也被君葉政派來了王府,好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