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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官員，但要說高談闊論，老成持重的大臣怎麼比得過口舌利落、頭腦靈活的學子？
孟脩禕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讓那些胸懷廣闊、支援新政的學子，將墨守成規、只看得到一己得失的臣子逼入絕地。昨日提出，今日便廷辯，就是要讓裴伯安哪怕明白了她的意圖，也來不及再培養一批新的辯手。
耳旁充斥著為國為民的爭辯，孟脩禕將目光挪到暮笙身上。小姑娘粉嫩的臉頰還有一點通紅，她的胸脯還在微微的起伏。孟脩禕很快就將目光移開，再度全身心地將關注落在雙方的爭辯上。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不負他們長久的準備。
皇帝大獲全勝。
裴伯安什麼陣仗沒見過，一時的失敗並不能代表什麼。他的面上沒有半點頹喪，反是帶了絲不解與疑惑地看了眼暮笙，想起之前，她那秀婉無比的眼眸之中是失望是憤懣是仇怨，滿滿的複雜情愫，讓人分辨不清。裴伯安自以手上沒多乾淨，但也著實想不起與這清秀得如芙蓉出水一般的女子有什麼過節。
這女子，給他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察覺到他的注視，暮笙回過頭來，彎彎的唇角像個面對真心疼愛她的長輩的天真小女孩一般純粹得體，好似先前那些難言複雜的情愫，不過是場錯覺。
裴伯安頓覺不安。
不過，他自負慣了，連皇帝都不怎麼放在眼中，更何況區區一女子，很快他就將暮笙拋諸腦後，讓人簇擁著走出殿外，去謀劃在首戰失利之後，要如何挽回如何得利。
而這邊，未央殿中，站了黑壓壓的凱旋歸來的眾人。孟脩禕甚為愉悅，對眾人恩賞了一番，而後便留下了暮笙與崔雲姬。
&ldo;雲姬，&rdo;孟脩禕語氣十分溫和，&ldo;你可準備好了？過幾日，朕便要將你封做御史派往江南。&rdo;
崔雲姬輕笑，透著一股隨意：&ldo;臣早已準備妥當，只等陛下一紙詔書。&rdo;
暮笙早就覺得她們兩個應當是早就熟識的，興許還有什麼旁人的淵源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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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更是堅定了這一想法。
孟脩禕單手撐著臉側，想了想，道：&ldo;此去兇險萬分，不如趁現在，你快說說有什麼要朕幫忙的，看在相識多年的份兒上，朕也好出把力。&rdo;
果然是相識多年。暮笙在心底沉默暗道。
崔雲姬顯然對孟脩禕這隨性散漫的性子早有體會，這時便輕輕看了眼暮笙，無奈道：&ldo;都這時候了，陛下就不能稍微正經一些。&rdo;
暮笙讓她看得不自在，好似她站在這裡有多多餘似的。聽到她這般熟稔親切地與孟脩禕言語，更是不知該做什麼心情才好。
孟脩禕則順著崔雲姬的話點了點頭：&ldo;還能來指點朕，看來你是萬無一失了，那就去吧，回來之後，朕給你加官進爵。&rdo;
加官進爵這種話都隨隨意意地說出來了，哪裡像君臣，分明是故友。暮笙在心中暗暗吐槽，想要展現深情厚誼她沒意見，但能不能在乎一下她這個多餘的人還很尷尬地站在這裡。
像是聽到了她的腹誹，孟脩禕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等崔雲姬說了：&ldo;能與陛下並肩作戰就足夠了，加官進爵這種身外物不提也罷。&rdo;她便道：&ldo;一碼歸一碼。這幾日那邊定有動作。你先退下，萬事小心。&rdo;
崔雲姬未曾再多言，很是進退得宜地施了一禮，便退出去了。
與當初匆匆趕去含風殿的青澀與懵懂相比，簡直是兩個人。
暮笙也不知怎麼，頓時就覺得好像哪裡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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