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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冼「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寧桓的身上,瞧見他那副恍惚搖頭的模樣,好笑地道:「你可別晃蕩了,再晃你這腦瓜子的水都要倒出來了。」
寧桓聞言,微微一怔,果真聽話地停下了動作。他漆黑的眼眸眨了眨,迷茫地望向肅冼,「為什麼腦子裡會有水?」肅冼挑了挑眉,輕笑了一聲,並沒有做聲。寧桓歪著頭微蹙起了眉,眼神在燭光下變得愈來愈清明。半晌,他抬起了頭,沒好氣地回道:「你腦子才進水了呢!我……」
「好了好了,知曉了,寧家還指望著寧少爺這聰明的腦瓜子高中舉人,光宗門楣——」肅冼打斷了寧桓接下來的話,拖長了語調敷衍地應聲道,「也別磨蹭了,趕緊走了,一會兒人都沒了!」說著,肅冼催促地擼了一把寧桓毛茸茸的腦袋,繞了過去。
寧桓輕聲哼哼了一句,跟在肅冼身後,正事在前他先不同肅冼一般計較,他娘可是說了,他的腦瓜可聰明著呢!
肅冼端起了置放在桌上的白燭,室內的光暗了些許。清冷的月色正透過窗欞灑了進來,無數黑色斑點的黑影徜徉在牆上,窗紙被寒風吹得發出輕微的簌簌聲響。「吱呀」,門軸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喘息,肅冼拉開了屋門。屋外是條漆黑的走廊,隱隱綽綽的燭光之下,長長的走廊內每隔著十步便站著一名侍者摸樣的傀儡。慘白的面孔似是抹上了一層白色的粉末,鮮紅的唇大咧了開在燭光照射過來的瞬間,臉上的表情俱光地皺在了一起。傀儡們僵硬而緩慢地移過了腦袋,雙目無神地齊齊注視著屋門外站著的二人。
寧桓戰戰兢兢地縮在肅冼的身後:「這……這些東西……」
「別管他們。」肅冼淡漠地掃了一眼長廊上的傀儡,輕聲回道,「走了。」
鐮刀似的勾月正懸於空中,灼灼的月色亮的詭異。楊宅內,一群身著縞素的人正抬著一具黑棺從大門外走出,借著月色,寧桓看清了那為首之人,是楊齊。
「他們,究竟想做什麼?」寧桓疑惑地問道。
肅冼搖了搖頭:「跟上去再說。」
二人跟著楊家人出了楊宅,夜風很大,四周漫起了青白色的霧氣,再看不清周圍房屋的輪廓。腳下的青石板磚逐變成了黏膩的黑土,踩上去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響,坡漸漸地變得陡峭起來,路愈發難走了。遠處出現了星星點點的光芒,似是一片平整的曠野。那些抬著黑棺的人終於停下了腳步,肅冼拉著寧桓藏進了附近的植株背後。
「砰」的一聲黑棺落了地,那光芒來自周圍燃燒的白燭。寧桓皺著鼻子,濃鬱的焦腐味正是肅冼說的屍油燈的味道。
「塵歸塵,土歸土——」楊齊喑啞的嗓音在遠處響起,迴蕩在蕭瑟的冷風中。
天幕彷彿被剪開了一道劃痕,月光傾覆了下來。寧桓摒息望著著眼前的這一幕,此時黑棺內忽然發出了一聲巨響,「砰!砰!砰!」像是其中有東西要破棺而出。周圍人霎時變了臉色,急切地望向楊齊:「楊當家,這是——」
楊齊的臉色一片青灰,冷汗不斷地自他的額頭下落,他睨了一眼眾人,繃著臉沉下了氣道:「莫慌,你們先把黑棺下了葬。」
「砰!砰!砰!」敲擊聲還在不斷持續,力道大地似乎是要將那棺材蓋擊碎了。幾人猶豫著,遲遲不肯上前。
「都還愣著做什麼!」楊齊見狀,怒吼道,「三不地你們什麼沒見過,現在竟怕這個?」幾個人被催促著不情不願地走上了前。黑棺的四角被抬起,落入了一個早已挖好的四方深坑中。「塵歸塵,土歸土——」黑土一抔一抔地落下,月色下如一場傀儡扮演的默劇。
「塵歸塵,土歸土——」隨著最後一抔黑土的落下,棺材被嚴嚴實實地蓋上了,聲聲沉悶的鈍響聲也逐被掩埋在了這片黑土之下……
「楊當家,這……這樣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