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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毅猛一抬頭,怔怔地望著妖僧:「你說什麼?」
紅艷詭譎的妖紋覆滿了他整張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嫌惡般的冷哼了一聲:「男人竟喜歡男人,你們也是真夠噁心的。不過啊——」妖僧人影一閃,不知何時已繞到了他身後,「噗嗤」,那把鋒利的刀就這樣直直地穿過了庚毅的胸膛,他的身體如風中的浮萍般顫了顫,「不過你也同他一起去死了。」
庚毅抬起了眼眸,墨色的眼眸如黑玉,彷彿整個夜色都融進了他的眼中,鮮血濺在庚毅的臉上,他伸出袖擦了擦血跡,望向妖僧的眼神緩緩重複了焦距。「噗嗤」長刀被從胸腔中拔了出,他以刀撐地緩慢地站起了身。妖僧不可置信地低垂下了眼眸,「明明,明明……」明明那長刀已橫穿過庚毅的胸膛,可是殷紅的鮮血卻自他的紫金袈裟上緩緩暈開,「滴答」、「滴答」血珠子順著衣角一滴一滴浸沒在腳下的土地。
狂風呼嘯,地動山搖的巨響之後,冷風圈著寒夜的清寂,吹開了覆著天際的層層黑雲。日光傾瀉了下,在庚毅地鎧甲上鍍上了一層亮瑩瑩的邊,原本列成兩隊的陰兵忽地變換了陣型,將妖僧圍於正中。他眼角的嫣紅與妖紋在光暈下淡淡褪了去,他茫然地眼神眨了眨,目光在庚毅的身上長久地定住,喃喃地道:「庚毅——」
庚毅淡笑著望著來人,輕聲道:「少爺,好久不見了。」
第87章
「滴答」、「滴答」,濺起的鮮血順著青瓷碗的碗沿緩緩落在碗底,腥甜的血味瀰漫在空氣中。稚兒撐著下巴,好奇地望向母親:「母親,你在做什麼?」
鮮血順著女子的手腕滴落,她低眸望向稚兒雪白的面龐,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那碗盛著鮮血的青花瓷碗被她緩慢而小心地傾覆在那尊半人半鬼的鬼佛身上:「這是喜樂佛,佑人平安喜樂的喜樂佛。」她眸光中帶著慈祥的哀意,輕柔地喃語道,「母親在求他保佑我朱家順遂,保佑我的小梓揚一輩子平安喜樂。」暖黃的燭光,她柔軟的髮絲像鍍上一層血色的金邊。稚兒似懂非懂似地點了點頭。朱梓揚自小便知,在母親的屋中藏著一尊半人半鬼的鬼佛像,那是尊能佑人平安喜樂的神佛。
「母親她可感覺好些了?」朱梓揚匆匆從外趕回,正遇見端著藥罐欲進屋的丫鬟。小丫鬟垂著首搖了搖頭,回道:「天暖了,王妃卻咳得愈發厲害了。」
朱梓揚蹙了蹙眉,接過丫鬟手中的藥罐道:「知曉了,你先下去吧。」
四月,暖春,朱梓揚母親的屋內卻透著一股暗沉沉的死氣。硃色的窗欞前,厚重的帳幔將陽光牢牢地擋在了外頭,只剩一盞昏黃的燈燭在忽明忽滅地搖曳。
「咳咳!梓揚嗎?」喑啞的嗓音自床幔後傳來,明黃色的幔子被掀了起,裡面的人單薄而消瘦,「你怎得有時間來了?」朱梓揚母親吃力地坐了身。天暖了,母親仍穿著冬日厚重的襖子,整個人顯得病弱蒼白而毫無血色。
朱梓揚聞著屋內殘留著的淡淡血腥味,不禁擰了擰眉,母親還在用血澆灌著那東西:「母親……」朱梓揚輕聲道。
「梓揚。」朱梓揚的母親笑了笑,斷了他接下來的話,她低聲囑咐道,「來了正好,快、去給我端個碗來。」她喘著粗氣,說話斷斷續續,他的母親正在為朱家一點一滴耗儘自己的精血。
「娘,已經夠了……」朱梓揚立在母親的床前一動不動,他的情緒終於開啟了閘口奔湧而出,「父親多久沒來看過您了?許是從母親那時病起就從未來過了吧?不,更早,許是那女人進門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吧?娘,為瞭如此一個男人,為了朱家,您值得嗎!」
「梓揚!」她小聲地呵斥著他,抬眸時才發現眼那個如今比她還高的少年郎此時正雙眼通紅,那眸底閃爍著一種近乎於哀求的光。朱梓揚母親一怔,千言萬語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