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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楚沅訥訥地應了一聲,搬了張凳子坐到床邊。
“把蜂針拔掉,再塗點醋酸,懂麼?”關楠不放心地囑咐道,他還真擔心她反倒把蜂針給摁進去了。
“嗯。”她答道。怕他心有不安,她接著把自己的童年糗事抖了出來:“小時候我在草地裡踩到過蜂窩……”但是她踩到的那是不成火候的小蜂窩,自然不能與剛才他們遇到的同日而語,她也就略去此處不提。
野蜂的吻痕只有一處,剛好落在褲腳邊緣、大腿根偏內側。位置略為奇葩且尷尬,自己扭斷脖子才看得見。
“野蜂怎麼會蟄到這裡呢?”她忍不住感嘆,按理說這個部位有衣物遮裹著,野蜂應該直接攻擊裸^露的部位才是。不過關楠穿了短褲,又是殿後,個別野蜂鑽進去也不是難事。她用指甲順著蜂針的方向一刮,蜂針連著蜂毒都被颳了出來。
“我怎麼知道啊。我還沒來得及問它,它就殉情了。”關楠說著回頭看見楚沅拿著紙杯,纖指沾了醋酸小心翼翼輕塗在傷口之上。被蟄傷之處火辣辣的一片,發麻得他感覺不到她指腹的溫度,只覺她輕輕柔柔地打著圈兒,如微風拂過一般溫和。都說認真專注的人最具吸引力,可他想到楚沅認真研究的物件是他的*部位,心裡頓生彆扭不快,賭氣般似的扭頭將下巴墊到交疊的手背上。
楚沅沒有揣摩出他的微妙心理,腦子裡只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念頭:這肌膚真有彈性啊……
“好了。”她大功告成地舒了一口氣,將紙杯擱回了桌上。
“嗯。你先出去吧。”關楠依舊在床上一動不動。
楚沅從命,走到門邊的時候又聽見關楠鄭重其事地吩咐:“不許說出去啊,不然——”
“不會不會。”楚沅忙擺著手打斷他,發毒誓般地說:“我嘴巴很嚴實的,瓜哥你放心。”她訕訕地退了出去,這事兒要傳出去了她還不得連坐啊,她可沒那麼蠢。
接下來兩天多的時間,關楠能蹲著就不坐著。吃飯以最快的速度解決起身離席,睡覺基本用趴。先前打牌輸了都是往臉上貼便條紙,關楠倡議改用罰蹲的遊戲規則,沒贏回來之前都不許坐。關楠故意輸牌,楚沅本來牌就打得爛,基本是陪著他蹲了全域性。
關楠衝了涼又自己上了藥,便拿著手機到楚沅房間找風筒,死馬當活馬醫,抱著最後的希望看看手機吹乾後能不能起死回生。
“你的手機也壞了啊?”她瞅了一眼關楠的黑色iphone,聲音帶了點怯怯然。
“那還不是你乾的好事。叫你看準點別往蜂窩上打。”關楠拿著風筒的手頓了頓,沒好氣地說道。
“我那不是近視看走眼了嗎。”她脖子一梗,擦著頭髮的手不由得僵了僵,咬唇說道:“我陪你一個還不行麼……”
“把你賣了都不值這個錢。”關楠看到她吃癟,心情大好地調侃她。
楚沅撅起小嘴,瞠圓了眼,柳眉倒豎,“啪”的一掌拍在書桌上,“有你這麼看不起人的麼?!”
“把你跟蘋果比較算看得起你了。”
“……”
她一時詞窮,猛地轉過身背對著他,儼然視他不存在一般,自顧自地擦著頭髮。關楠臉上露出小孩子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手機象徵性地吹乾了,關楠並未覺得惋惜,相反,他這回倒是有了正兒八經的理由換新機了。
他跟她道了別,楚沅低頭研究著自個兒的手機沒反應。看見她頭上還頂著塊大毛巾,他一時玩心大起,悄然逼近她,雙手靈巧地將毛巾往前一翻,粉色的毛巾像紅蓋頭一樣蓋住了她的腦袋。
“啊……”關楠在她頭上胡亂地揉了幾把,楚沅發出抗議的喊叫,甩著胳膊要把他的魔爪打掉。他眼疾手快地轉身遁了,留下一串肆無忌憚的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