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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車裡只要兩人的呼吸聲,許雲清面色青白一陣,聽到後面的車不停地按喇叭才發現已經是綠燈了。
他咬著牙,手指在方向盤上捏得發白把車開回了酒店。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較這勁一言不發,直到陶立陽拿房卡開門了,許雲清才在他身後道:「立陽,你是我最最重要的朋友,我希望你過得好,這是真的。」他頓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衛蕭不管怎樣,是真心喜歡你的,我看得出來。你和他或者其它誰定下來,總比現在這樣好」
陶立陽沒料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尚未壓下去的怒氣簡直一時到了極點,不待許雲清說完,轉過身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將他拉進房間,逕自抵著了門上,卻還沒忘了用手護著他的後腦勺,只將自己的指節在門板上撞得生疼。
「許雲清。」他連名帶姓地叫他,「你瘋了吧!你這算什麼?憑什麼?」
房間裡沒有開燈,漆黑一片。許雲清沒有說話,卻也沒有絲毫的反抗和掙扎,近乎溫順地仍由陶立陽半壓著他。
靠得那麼近,呼吸也纏在一起,陶立陽甚至生出一種他們此刻親密無間的錯覺。他緩了緩,聲音低下去一些,只還帶著一股倦:「你看得出來,你當然看得出來,你心裡明鏡似的,什麼都清楚……衛蕭有沒有真心在,我不在乎,更用不著你來當這個說客,你說他喜歡我,那我呢?我喜歡誰?你怎麼不說了?」
有些事情在心裡堵得太久了,一旦開了口,就沒有辦法再收住。況且今天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講得太多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伸手摸了摸許雲清的頭髮:「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還來和我說這種話。你以什麼立場和身份呢?朋友?你心知肚明,我其實不想只和你做朋友,最重要的,最好的,這些定義詞我都不稀罕這麼著急地勸我找個人定下來,是擔心我纏上你嗎?不會的,你別怕。」
許雲清皺起眉,:「立陽,我只是「半晌卻又說不出下文來。
「只是什麼?」陶立陽的手從許雲清的髮鬢開始慢慢滑過他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最後停在了他的脖頸上,拇指輕輕摩挲著他頸側的動脈,沒頭沒腦地說:「我以前寫劇本的時候看到資料,只要這裡按對了位置,三十秒就可以致命。雲清啊,你知道嗎?我有時候真想殺了你,不止一次,真的。」
「也行。」許雲清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也有點不清醒似的,抬眼看著他,黑夜裡他的眼睛卻還是可以一直看到陶立陽心裡去,那裡面帶著一點憐憫,說不清是對誰的,「你殺了我,大家都解脫了。」
「我也想。」陶立陽點頭,「但是我捨不得。」
許雲清的頸側的動脈在他的手指下輕輕跳動著,那一塊面板被他摸得微微發燙,陶立陽剋制著自己想要吻上去的衝動:「再說了,你解脫什麼?你是不是都要復婚了?好事啊,我還沒和你說恭喜。」
「不會復婚。」許雲清有些疲倦,但聲音清晰無比,「我知道你去見了沈溪,也能猜到你大概聽說了什麼。我剛才提本來是想和你說,雖然復婚的訊息是我同意放的,但只是在這件事上幫一幫她,僅此而已。」
「是嗎?」陶立陽怔了怔,然後悶悶地應了一聲,「那又怎麼樣呢?你不會和她復婚,難道會成全我嗎?」
許雲清不說話了,半晌挪開了眼睛。
陶立陽笑起來,低下頭抵住了許雲清的鎖骨,肩膀抖動著,倒像是在哭:「也不會,對吧。所以啊,雲清,這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呢?你其實不應該告訴我,這會讓我多想。你看你,總是這樣,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偏偏我在你身上又是記吃不記打,猜你的每一句話,猜我是不是有點希望猜了十來年,我累了,我不想再猜了。」
他直起身子,退開一步,眼瞼下乾涸一片,並沒有淚水,但許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