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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啊!知倦你先放開你妹妹好不好?你看她脖子都要被掐紅了!」
被譚朝露這麼一吼,林西的臉上又露出了無助又惶恐的神情,
「知倦哥哥……哎,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小姑娘的話音一轉頹喪,諸葛允白聞言轉頭,只見一輛寬大的保姆車已然堵在了他們車後。
林邪正從車上下來,臉色陰沉。
「知倦,看來你不必放開那丫頭了,」
諸葛允白勾了勾唇,不見慌張地朝於知倦勾了勾手,
「過來老師身邊。」
於知倦猶豫了片刻,悄無聲息地將藥瓶裝進了林西的口袋,然後拐著她順從地走到了諸葛允白的車旁。
「林小少爺,」
諸葛允白玩味地看著林邪,
「想要你重要的人活命,就把我們護送到機場去。」
他刻意加重了「重要的人」這四個字,不僅是林西,於知倦顯然也被他當成了人質。
「你以為你逃得掉嗎!你、你異想天開!」
路遠放狠話道,卻被林邪攔下,
「……給他們開路。」
「什麼?!少爺!咱們可是有這麼多人!」
「他手上有針,」
林邪沉聲道,
「聽我的,開路。」
「……好,好吧。」
路遠怏怏地垂下了腦袋。
「很識時務嘛,林少爺,」
諸葛允白輕笑了一聲,叩了叩車門,
「那就麻煩你來當司機吧,記得開穩一些。」
林邪看了眼站在諸葛允白身後漠然拽著林西衣領的於知倦,只能咬著後牙槽聽從諸葛允白的安排,親自上車替他們開車。
有林西和於知倦當人質,諸葛允白近乎暢通無阻地抵達了機場,劉易斯為他準備好的飛機已經在那裡等候。
他如約放走了林西,只帶著於知倦坐上了開往格蘭蘇的飛機。
窗外的陽光愈發刺眼,太陽彷彿已經逼近頭頂。
飛機順利起飛,漸漸駛離地面,越上了一望無際的海面。
諸葛允白想拉下視窗上的遮陽板,好擋住那刺痛著他太陽穴的光線,目光掃向窗外的光景時,他猛然感受到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
飛機轟鳴不斷,在雲層之間顛簸震動,但窗外的視野卻一動不動。
他終於反應過來是哪裡不對,他此刻所看見的海面和幾小時前在海邊別墅周圍所看見的海面一模一樣,可這絕不是飛機上該有的視角……
好像他所看見的一切都是由他記憶中的畫面所拼湊而成的世界。
「老師,」
坐在他身邊的於知倦靜靜看著他,眼神依舊散著焦,卻讓諸葛允白生出了一種一切已經脫離了掌控的劇烈的不安感,
「保險箱裡真正裝著的,到底是什麼呢?」
「……」
諸葛允白重新掏出了那隻於知倦從保險箱裡替他拿到的緞面珠寶盒,開啟盒子的瞬間,一隻烏黑的蝴蝶猝然撲向了他的雙眼——
幾秒過後他重新睜開眼睛,卻發現盒子裡裝著的根本就不是胸針,而是他那一隻已經丟了十幾年的耳墜。
「老師,漲潮了。」
於知倦的聲音再一次在他耳畔響起。
只見窗外一動不動的海面突然掀起烏黑狂暴的巨浪,印有哈里斯家族紋路的飛機猶如一隻淋了雨的蝶,不受控地撞入了驚濤駭浪之中。
陽光,海浪,一望無際的天空……一切都在飛機的轟鳴聲中迅速消退,最終連那吵鬧的機翼聲都歸於平靜,諸葛允白的所見所聞統統化作了他額角滲出的一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