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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躺在床上想了許久的措辭，確認準備好了，才躡手躡腳地下了床，走到陳三年房間，一進去，他就看見劉歆曄摟著自己的兄長在說悄悄話，嚇得剛踏進去的一隻腳立馬縮了回去。一直到陳三年過來找他，韓憐生才略帶尷尬地進去坐好，但一時竟忘了如何開口。
劉歆曄笑了：&ldo;嚇到你了？&rdo;
&ldo;沒有，我知道王上和兄長向來親厚。&rdo;韓憐生撓撓頭，覺得這種事不好明面上說，便岔開了話題，&ldo;兄長你好些了嗎？&rdo;
&ldo;好些了。&rdo;陳三年笑道，&ldo;你放心，不礙事的。&rdo;
&ldo;那就好。&rdo;韓憐生繼續撓撓後腦勺，&ldo;我本來想說瞿天師的事情的。我們在濟州遇到一個女鬼，是前幾年被害的一個官兵的母親。&rdo;
韓憐生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但多了個心眼，沒說水土之事，他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想著等瞿耀過來再做定奪，就去掉了這部分內容。
&ldo;如此說來，這事情背後不簡單。&rdo;陳三年若有所思，劉歆曄卻沉默不語，他稍稍混亂，理不清頭緒，原本板上釘釘的事情忽然有一天要翻案了，這讓他無所適從。陳三年見狀，握住他的手，寬慰道：&ldo;不著急，慢慢來。&rdo;
&ldo;是啊，王上，眼下我們先把渝州的事情處理好，魏書海死了，那些官兵也死了，再著急也迴天乏術了，重要的是活著的這些百姓啊。&rdo;韓憐生也笨拙地勸道，陳三年笑了笑：&ldo;憐生你先回去吧，睡一覺，明天還有得忙。&rdo;
韓憐生一想也對，不如讓兩個人單獨待一會兒，便告了辭，臨走前，陳三年又囑咐他今晚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劉照雲，韓憐生滿口答應。
&ldo;為何不可以告訴照雲？&rdo;劉歆曄徹底糊塗了，陳三年看著他，突然就抱了過來。
&ldo;怎麼了？&rdo;劉歆曄回抱住他，陳三年默不作聲，許久才緩緩開口道：&ldo;沒什麼，有點冷，讓我抱一會兒。&rdo;他不知該如何開口，他覺得朝夕相處的劉照雲很不對勁，尤其是先前那股陰風，彷彿就是劉照雲身上散發出來的，那是來自地獄的氣息，讓人難以冷靜。
劉歆曄緊緊地抱著陳三年，念著他的名字，茫然的夜晚中，只有彼此的體溫相互溫暖著，你還在，明天就還在，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了。
第45章 愛
許是劉歆曄的體溫剛剛好，陳三年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等再次睜開眼時，天已大亮，一翻身發現人規規矩矩躺在床上，蓋著的被子四角都壓得整齊，不由地心頭一熱，收拾好自己便出了門。
一切如常。
傅榮兢兢業業地處理著賑災事宜，絲毫不敢懈怠，韓憐生和將士們被陸老爺子帶走，做了苦力，念光跟在他後面，儼然一副乖學生的模樣。
陳三年在江邊的草棚裡找到了劉歆曄，他穿著自己的圍裙，煮著茶水和稀粥，和幾位村婦有說有笑，見自己走過來，還笑眯眯地招了招手，陳三年猛然生出一股不真實的感覺，略帶茫然地站住腳，停在原地。直到對方走過來牽住他的手，他才回過神來。
&ldo;怎麼了，沒睡好麼？&rdo;劉歆曄關切地問道，陳三年搖搖頭：&ldo;沒，就是心裡突然空了，不知道要做什麼。&rdo;
劉歆曄沉思片刻，道：&ldo;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想，呆在我身邊就好。&rdo;
陳三年看著他真摯的臉，就笑了：&ldo;行，都依你。&rdo;
&ldo;照雲去張主簿那裡幫忙發放救濟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