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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軍來犯,這酒鋪掌櫃的,差人去鐵窯通風報信,所幸我們擊敗了官軍,抓住了帶人前來助戰的鐵窯家三少爺,這等細作,殺他冤不冤?”
聽到吳立峰的話,中年童生不由得一愣,他知道那個鐵窯三少爺,時不時的來酒鋪買酒,酒鋪掌櫃的在他面前也多有阿諛奉承,但是,酒鋪掌櫃的通風報信之舉,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一時間,中年童生啞口無言,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要是覺得他們兩口子冤枉,那我還可以告訴你,你們幾個大戶的宅子,都不在鎮上,為什麼那天夜裡,卻有官軍去砸你們的門?”吳立峰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冷。
先是低頭撫摸手中的刀柄,然後突然抬頭,吳立峰瞪起雙眼盯著中年童生大喝道:“正是他們兩口子,帶著那些軍漢去的!如果不是你們的大門夠結實,院牆夠高,今天,你墳頭的草都長新芽了!”
王恩祖有些驚訝的看著吳立峰的背影,他沒想到,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吳立峰,此刻的一番咄咄逼人的話,居然絲毫不打磕巴。
吳立峰的話音剛落,人群彷彿像是燒紅了的油鍋,被倒了一瓢水,立刻響起一片叫罵聲。如果說酒鋪掌櫃的差人給鐵窯三少通風報信,百姓們還不覺得怎樣,但是,給那幫燒殺劫掠的官軍帶路,對鎮上的自己人下手,百姓們怎麼可能不怒火中燒?
也許是被身後人群的叫罵襯托,中年童生張開的嘴,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伸出顫抖的手指,虛點著長桌的兩人,嘴唇哆嗦著,不知道在唸叨什麼。
時間撥回到兩天前的傍晚,當呂耀輝得知許山海帶人去往鐵窯之後,心中暗道不好。
因為,從訊問中,他早就得知,鐵窯三少爺之所以會帶人助戰官軍,就是得到了鎮上酒鋪掌櫃的通風報信。而,許山海帶人去鐵窯,勢必要經過鎮上,假如酒鋪掌櫃的又跑去鐵窯報信,許山海他們很可能要吃大虧。
所以,情急之下,他拉上吳立峰,兩人一番商量,決定由呂耀輝去追許山海,吳立峰則帶人到鎮上,把整個酒鋪控制起來。
這才有了,呂、吳二人同時從山寨中出去,但是之後在攻打鐵窯的行動中,吳立峰卻不見蹤影的事。
在圍觀人群不停的咒罵聲中,酒鋪掌櫃兩口子,被士兵從長桌上拖了下來。隨著兩聲”咔嚓“聲,兩具沒了頭顱的屍體,抽動幾下之後,便徹底沒了動靜……
新寧州城外
夕陽西下,城牆外,那十幾輛獨輪小車前,只剩下寥寥的幾人在排隊領糧。不遠處,那些已經領過糧的流民們,還在依依不捨的望著放糧的獨輪小車。
一天下來,城外的每個流民們基本上都領到了一升的糧,但是,對於這些很多年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的流民來說,這點糧食遠不能治癒他們刻在骨子裡的飢餓感。
所以,在放糧的過程中,一些領過了糧的流民,動起了歪腦筋。他們把眉間的紅點,胡亂的擦了擦,然後又跑去排起了隊,試圖矇混過關,再領一份。
可是,既然放糧的兵丁會準備印泥,那就早有防範,豈能被這種小伎倆矇混過去?漫說印在眉間的紅點擦不乾淨,即便是用水洗也會留下淡淡的紅色,稍微加留意便露了餡。
結果就是,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被一眼識破,非但被從隊伍中趕出來,試圖狡辯的,還要結結實實的捱上幾棍子。
有了這些例子在前,其他人直接斷了多領的念頭,這就是為什麼,現在領糧的獨輪車已經前沒幾個人,領過糧的流民也只敢遠遠的看著,而不敢靠前。
隨著城門樓上的鼓聲響起,放糧和維持秩序的兵丁,收拾好滿地空了的草袋,排好佇列,緩緩的進城。
城門門洞裡,一個由幾人組成的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