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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殺人償命!我們為什麼就不能給長輩、妻女報仇?我們報仇為什麼就是賊子?”這番話許山海幾乎是帶著嘶吼說完的,他要用這些直擊靈魂的發問去摧毀村民們心中自認的“正義感”。
許山海的話音落下,院中一片寂靜,村民們之前眼中的狂熱此時都失去了焦點,臉上都是迷茫和不知所措。
文員外為了奪人田產,害人性命,對方為家人報仇雪恨合情合理。自己現在衝上去算什麼?意味著自己贊同文員外的所作所為?
“你……你……,就算是文員外做下這等事,你們可以去官府提告,由官府替你們做主。半夜闖進家中殺人,這與賊人有什麼區別?”憋了半天,黃保長打破了這分沉靜,但是語氣中明顯底氣不足。
“好叫保長曉得,正是那捕頭帶來的人糟蹋了我兄弟的婆娘,並且,為了掩飾罪行殺人滅口。文員外與官府之人勾連,做下這喪盡天良之事,你覺得官府能替我們做主?”從黃保長的語氣中許山海知道他已經動搖,所謂“報官府”,只不過是他不願意放棄內心的掙扎。
“事情的原委想必各位鄉親已經明瞭,‘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們只是給親人報仇雪恨,至於‘賊人’的稱呼,我們決計不能接受!”在這個時代的社會結構中,絕大數時候,道德層面的善惡,遠遠大於律法對個體的約束,因此,許山海必須把本該就不屬於他們的“賊人”的帽子甩掉。
畢竟是一群沒什麼眼界的村民,並且,對文昭象往日的斑斑劣跡都有所瞭解,再加上剛才許山海的那一句“與你們一樣的農家人”,無形中,把地主與農民間的階級矛盾凸顯出來。
再有許山海一連串的反問,成功的激起了村民們的共情,以己度人,徹底動搖了村民們的內心。
拿著武器的手慢慢垂下,眼神不再堅定和無畏,反倒好幾個村民與身邊的人低聲交談起來。種種跡象都表明,剛才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已經消弭於無形。
“血仇已報,假如官府追究起來,罪名我們擔,與眾鄉鄰無關。”趁熱打鐵,許山海要進一步卸下村民們的心防。
“文家的糧食,我們只取走一小部分,用作料理被害親人的後事。剩下所有的糧食任由各位鄉親拿走!”火候已到,許山海祭出了大招。
話音剛落,整個院子裡一片驚呼,猶如往燒熱的油鍋裡倒了一瓢冷水。不但村民中發出驚呼,連許山海身後的自己人也不由自主的驚呼。
賊不走空,這個觀念在所有人腦子裡根深蒂固,任誰都沒聽說過,有哪個賊人會把到手的財貨拱手讓出。
在一眾村民心中,報仇雪恨殺了仇家,用仇家的財物,補償失去親人的痛苦也是理所當然。現在把到手的糧食讓出,任由幾分鐘前還是刀兵相見的“敵人”,這種的轉折,不由得村民們將信將疑。
“你說的是真的?”
“糧食隨便拿?”有兩個膽大的村民,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道。
“當然是真的!”許山海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你們當中有多少人要給文員外交租,可我知道種田的人餓肚子,收租的人糧食卻堆成山。所以,糧食你們放心的拿,這本就該是你們的!”說完,許山海轉身走到林宗澤身邊。
“老哥,相信我!為什麼這麼做,稍後我會跟你解釋。”剛才院中一觸即發的形勢,容不得他跟林宗澤慢慢的商量,只能冒險,放手一搏。
同樣的,他也賭上了林宗澤對他的信任。
“嗯,老哥相信你!”雖然猜不透許山海的想法,但是就憑剛才的一番話,能讓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村民們更是停下了腳步,林宗澤也選擇信任他。
“老哥,還要借那些地契一用。”從文宅抄出的金銀細軟已經裝車運走,但是那些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