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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的凌晨,溫度依舊很低,雖不是那種刺骨的寒冷,但是時間一長,一樣會冷到渾身發抖。
走在山裡,南方的潮溼,讓人體會更加的深刻。
空氣中瀰漫著無處不在的水汽,既不是雨,也不是霧,但是,可以很清晰的感覺,有細小到看不見的水珠粘在臉上。
根據小山賊和他七叔的供詞,林宗澤挑了包括許山海在內的一行十五人(何一手留在村裡給李應全治療,大驢兄弟看守還活著的那幾個山賊)向山中,山賊的老巢出發。
在幾乎不成型的山路中間,卻有著兩道深深的車轍,可見這人跡罕見的山中,時常有馬車經過。
距山賊老巢還有四五里地的地方,林宗澤停了下來,找了一處背風的灌木叢,所有人先停下休息,同時,安排了兩個弟兄作為斥候,一路朝前探摸過去。
趁著休息,林宗澤要做最後的部署,要讓每一個人清楚自己該幹什麼,並且,把設想中可能會出現的情況,最後演練一遍。
林宗澤之所以相信小山賊和他七叔的口供,並以他們的供詞為依據,制定計劃。
那是因為,林宗澤明確警告了他,他的七叔將會被作為人質留在村裡,只要小山賊膽敢耍任何滑頭,非但他自己活不了,他的七叔一樣活不了。
同時,林宗澤也承諾,如果小山賊老老實實的配合,待把山賊全都收拾乾淨之後,便放他們叔侄倆一條生路。
在生與死的選擇面前,大多數人都會很明智,這就是人性。尤其是看見場院裡躺著的那七八具屍體,小山賊表現得極為恭順。
“嗒…嗒…嗒”馬蹄聲響起,一行人再次出發。
小山賊駕著馬車,他旁邊坐著“瘋子”吳立峰,馬車的車斗裡,堆著七八個鼓鼓囊囊的草袋。
不一會兒,隊伍繞過一道山稜,再穿過一片小竹林,在山崖邊停了下來。
前方已無路可去,往前一步是深不見底的山澗,山崖的對面,依稀可見,有一座被拉起來的吊橋。
吊橋的立柱上,掛了兩個大小不一的燈籠。從燈籠中透出微弱的燈光,勉強能夠照亮周遭一兩丈的地方。
說是吊橋,其實就是十幾根碗口粗的木頭,用粗麻繩綁在一起,放下之後就是橋面。
吊橋一頭有圓木做的轉軸,另一頭的兩端分別捆著幾條如手臂般粗細麻繩,穿過崖邊立著的兩根大木頭,拉動麻繩,便能控制吊橋的放下和收起。
整座吊橋,靠著一個類似石碾子的轉盤來進行升降,而這個轉盤主要的依靠旁邊的一匹矮馬來拉動。
在林宗澤的手勢指揮下,小山賊輕輕的跳下馬車,一旁的吳立峰,一邊警惕的盯著他,一邊把一隻手伸進車斗後的草袋,握緊了藏在草袋中的刀把。
只見小山賊摸索著,走到山崖邊的草叢中,四下找尋一番後,從一塊不起眼的碎石下掏出一根竹哨。
拿到竹哨的小山賊,轉身對著吳立峰比劃了幾下,意思是自己要吹竹哨通知對面的人放下吊橋。
此刻,山崖這邊的小竹林裡,隊伍中的每一個人,各自找好了地方躲藏起來。
許山海則是蹲下身子,隱藏在一片半人高的茅草叢中。透過縫隙,他仔細的觀察對面的吊橋,因為,林宗澤要他用弓箭確保吊橋的控制權。
“滴~~~~”尖利的竹哨聲響了起來,哨音穿過山崖,穿過山澗,穿過薄霧,在絕壁中迴響。哨音也穿過了吊橋,穿過了山洞外的柵欄。
同時,哨聲也吵醒了山洞口的趙瘸子,剛睡不久的他,費勁的坐了起來,半睜著眼睛,嘴裡不停的罵罵咧咧:“王八羔子,直娘賊,挨千刀的,一晚上連個囫圇覺都睡不了。天沒亮就鬼叫鬼叫的,死在外面該多好。”一邊罵,一邊起身披上衣服,一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