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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墨鏡愛好者,但和唐景人不同,別人都不知道墨鏡下的唐景人是長什麼樣子的,而大家都知道墨鏡下的泰斯是副什麼模樣‐‐單眼皮,乾乾淨淨,沒有任何黑色素和細紋,週週正正的。
泰斯獨自一人站了西南角的一張小圓桌,默默地喝著清酒。杜若每回都是習慣坐在吧檯的,這樣便於和譚瀝聊天。今晚的話題很傷感,譚瀝跟她說著康倪離開rub的這一路。
誰都說不清全國一流的貝斯手離開了rub後為什麼會每況越下,居然落到了要友人接濟的地步。是不是rub給他的打擊太大了,從此之後,他就沒法做出正確的決策。但可幸的是,據說他身邊有了個很愛他的人。
聊了幾乎一個小時,把譚瀝聊幹了,杜若又一直坐到近十二點。在那邊自己一個人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泰斯突然端著酒杯走過來坐到了她的鄰座上,說,我以為你看見我一個人坐一張桌子會過來坐一陣,你真是冷漠。
杜若一頭問號。雖然說認識七八年了,但對於泰斯,關係很鐵是實在說不上,但你說不熟吧,不免又有些沒良心。她一下子梗住,不知該說什麼。
她有些抱歉地笑笑,那樣好看的笑容,自然什麼都不是事兒了。
泰斯今晚的表情溫和,一臉的傾訴欲,杜若什麼懷疑他來這兒,就是為了這樣坐在她身邊和她說話的。於是她也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ldo;我今天在會上宣佈了,我要退出rub。&rdo;泰斯說出這話,好像已經在心中排練過很多次。
杜若的驚訝,不是因為&ldo;退出rub&rdo;這個訊息而震驚,而是泰斯居然特意跟她說這些。
&ldo;為什麼呢?&rdo;她皺著眉頭不知該做什麼表情,&ldo;你為什麼要特地告訴我呢?&rdo;
泰斯聳聳肩,不知怎的,把話說出口,他就釋然了,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也許他只是想跟rub以外的人說說,不管是誰。而這個人恰巧是杜若,他覺得是最好不過了。這唐景人的女朋友,總是不驚不乍不慌不忙,就算是現在,她關心的也不是退隊的事。
彷彿她都知道了,什麼都是對的,合理的,無可挽回的。
&ldo;因為你不會說&l;你考慮清楚了嗎?你再想想吧&r;。&rdo;泰斯說。
她怎麼會呢?rub的編年曆上,的確是永遠終止在1997年的,1998年後,世上再無rub。她怎麼也料不到,自己居然能和解散的始作俑者泰斯正面對話,親身瞭解事情的始末。她心情有些沉重,不由得抿了一口酒。
泰斯是被一個女人,他的愛人&ldo;搶走&rdo;的。不知道是女人的主意,還是泰斯本身就有這個意向,他一心要脫離rub,全心全意地做&ldo;治癒音樂&rdo;,這種音樂能用到醫學臨床上,能對治療抑鬱症、失眠症、焦慮症等各種心裡治病起積極作用。他們甚至成了一個組織,專門做這方面的研究和服務。杜若不能斷言他們是否誇大了音樂的作用,是否在做虛無的事情。也許,rub對於泰斯來說,已經成為了一個壓抑的存在,康倪在的時候,還有人發聲,還有人質疑、抵抗,這對於rub大局來說,不得不說是有其積極的意義。康倪走後,輪到唐景人能左右rub了,因為他能寫曲子,用曲子牽著rub走。
泰斯身為主唱,卻凡事只能按照指示做,這是任一個有志之士都不能容忍的。
他不是在得過且過地打工,他要活出自己的價值。
&ldo;rub以外的路,都滿是荊棘的,你信嗎?&rdo;杜若給他打預防針。
&ldo;我知道,我似乎已經預見了。&rdo;他大義凜然地說,&ldo;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