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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面試官的大叔頂著一頭油膩膩的&ldo;地中海&rdo;,穿著一身over size的西服,讓杜若覺得分外侷促。好在來自未來的她對什麼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形象也很得體,大叔一見她便心生喜愛。加之其一開口,甜甜糯糯的聲音立馬就俘獲了他。
其實這是杜若裝出來的聲音,包括那一臉業務式的假笑。
尋呼小姐一個月要接兩萬來個電話,但工資加獎金能有五六百,這是個誘人的數目。
杜若打算先幹三四年,等攢了錢,就買房。
買房炒一炒,生活沒憂愁。
有了本錢,她要轉型做商人,不再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
做了一番規劃,她覺得面前是一片坦途,頓覺心裡充滿陽光,回到樓下的小麵館吃了一大碗餛飩。
只是餛飩吃完,才晚上7點,沒有手機,沒有電腦,電視太難看,她無所事事。在街上溜達了兩圈,原本就沒有多少街鋪,9點就陸續關門了。
這個年代人們要是不談戀愛,不都得無聊死。
於是她到公園最昏暗的地方數了數,足足有十幾對情侶在幽會。她站在荷花池旁邊,百無聊賴地吹著晚風,想起了唐景人。
說要看他的演出,卻是連在哪裡演出,什麼時候演出都是不知道的。通訊不發達的年代,也不能打個電話,發個微信去撩。
諾大的城市,還能不能遇到,都是個問題。
她蹲下來,把臉卡在欄杆與欄杆只見,特別無助。
如果她臉皮夠厚,倒是可以沿路摸去他家,那路線還依稀留在她的腦海里。但是,為哪般呢?臉皮也不至於這麼厚。
&ldo;哎呀,老孃我忍!&rdo;她大吼一聲,站起來大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三天的培訓很順利,大家都為杜若超強的學習能力驚訝。第四天就開始正式上崗了,杜若先在數字資訊崗位工作,基本上只負責幫使用者轉達數字資訊,一週後就被調去了文字崗位,接電話的提成也由一分錢升至二分錢。
無論哪個年代,賺錢都真他媽難。
一天下來,她眼花耳聾,嗓子還冒煙。勤勤懇懇工作三四年的念頭很快就要打消了。
&ldo;還是傍住唐景人吧。&rdo;她洩氣地想,一下班,就去這個城市的每一個live hoe看演出預告表。半個月下來,她去遍了所有的live hoe,結果都沒有找到&ldo;rub&rdo;的演出預告,有的還是那張&ldo;最好的80s&rdo;。剛好遇到在live hoe打工的人,截住問才知道他們忙巡演去了。
&ldo;還真有巡演啊?&rdo;她撇撇嘴說。
&ldo;還真別說。&rdo;那穿著黑色t恤的瘦削小哥笑出一口煙牙,&ldo;他們觀眾基礎真不錯的,在好幾個城市都很賣座。他們幾個是瘋子,就是稍微清高點,遇到慧眼識英雄的經紀公司,一推,準紅。&rdo;
那用你說?杜若不置可否地抱著雙臂微笑。
她記得是1990年,新時代的鐘聲響起,&ldo;rub&rdo;就會出現在電視機裡,迅速席捲全國。
她還看過當時的影片資料,儘管化著濃妝,還是擋不住小子們的那股青澀勁兒。
1990年,還有好久啊。
&ldo;他們什麼時候能結束巡演?&rdo;她問道。
&ldo;你沒看見?10月份。&rdo;小哥敲敲海報說道。
&ldo;要到10月份才回來嗎?&rdo;這可要命了。
&ldo;哦,我說巡演結束是10月份。反正檔期空了就回來嘛,回來的演出估計也做不了專場,就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