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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已經足夠了。
&ldo;好，我答應你，今晚帶你去見他。&rdo;
&ldo;謝謝。&rdo;
柯七律緩緩閉合雙目，再睜開時一片寧靜。
白桑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前，她很虛弱，高燒之下走路都是虛浮的，他忽然很懊惱，為什麼連著三天都不叫醫生來為她治病。思及此，他立刻給周奕打了通電話，命他帶醫生來別墅。
柯七律從書房走出來時，阿滿忐忑不安地等在走廊邊，看到她，立刻上前攙扶。
&ldo;小七小姐，咱們快回床上躺著吧，你太虛弱了。&rdo;
柯七律不再拒絕，隨著她一起下樓，進門時忽然側目對她說：&ldo;阿滿，我想吃水果，可以幫我洗一些來嗎?&rdo;
…………
周奕怎麼也沒料到，白桑會答應柯七律如此莫名其妙的條件。
&ldo;三哥，你真的要放走秦城?&rdo;他簡直不可思議，&ldo;絕對不可以，三哥不是不知道放虎歸山的道理，只要秦城還活在世上一天，那就是咱們最大的隱患!&rdo;
&ldo;誰說我要放他走了?&rdo;白桑挑眉，起身走到書架前，一本一本認真挑選。
&ldo;那三哥的意思是?&rdo;
&ldo;當著柯七律的面放走，讓她看到不就行了?之後秦城能不能順利回中國，那要看他的造化，不過我覺得，他可能活不到走出緬甸的那天。&rdo;
周奕恍然大悟，沖白桑豎起大拇指：&ldo;三哥是想悄悄解決對吧?這個主意好，即便到時候洛疆那邊來了人，咱們也可以一口咬定秦城還被關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三哥既為林哥報了仇，還得到了秦城的女人，這簡直是一舉三得的好事。&rdo;
白桑微微一笑，抽出本《基督山伯爵》，忽然用力將書一分為二，正好是愛德蒙鄧蒂斯遭到卑鄙小人和法官的陷害，被打入黑牢的那一幕，他將後半部分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放虎歸山?
不存在的。
他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雨一直下，整整一天都是灰濛濛的。
傍晚時分，天色已經早早黑沉，柯七律的燒退了不少，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白桑帶她去見秦城，阿輝開車將兩人送到後，便等候在外。
還是那樣昏暗潮濕的地窖，柯七律見到秦城的第一眼，心臟就停止了跳動。
他髮絲凌亂，血紅著一雙眼，不知流了多少淚，才會如此狼狽不堪。
她一步步朝他走去，那不遠不近的距離，彷彿天涯海角，怎麼走都走不到。
秦城聽到聲音，抬起頭看過來，兩人的視線隔空交匯，皆是沉痛。
&ldo;秦城，我來了。&rdo;柯七律走近，在他面前緩緩蹲下，握住了他沾滿血漬的手，&ldo;你還好嗎?&rdo;
他什麼也不說，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她，眼神洶湧卻怎麼都突破不了那道屏障。
他忽然發現，自己連同她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他是個劊子手，而她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他配不上她。
&ldo;如果你不想說話，沒關係，我說你聽著就好。&rdo;柯七律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是自然的，為了將戲做足，她甚至還衝他微笑，&ldo;我想要你知道，無論你做過什麼，我都不會怪你，所以不管我做什麼，也希望你一樣可以理解。我們沒辦法都逃走，那不現實，我希望你可以回中國，因為祖國需要你，洛疆也需要你，我在這邊會好好的，你不用擔心。&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