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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
充溢在沈棲眼眶裡的淚水終於憋不住洶湧而出。
顧硯其實是最捨不得見這人掉眼淚的,但此時此刻,那些無聲淌落下來的眼淚,這張狼狽又好看的臉,卻好像已經無法觸動他絲毫。
僅僅兩個月,這個曾被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於他而言,不過是個熟悉的陌生人了。
也的確陌生。朝夕相對整整七年,他天真的以為自己對沈棲的裡裡外外都瞭若指掌,但時至今日才知道其實不是這樣的,他一點都不瞭解自己的枕邊人,甚至從來不知道和他睡過幾千次的人原來是個直男。
已經夠了,不管沈棲想要什麼照片,找沒找到東西,他都不想再陪他折騰下去了。顧硯疲憊的閉了閉眼睛,給唐衍撥了個電話過去:
「沈棲在我這兒,你過來把他帶走。」
第6章
那天唐衍是在將近一個小時後才到的顧硯家,當時顧硯因為實在不願意和沈棲共處一室,已經躲回了自己房裡,鎖了門,只把沈棲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外面。
沈棲也不知道醒沒醒酒,抱著膝蓋靠坐在顧硯的房門口,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看見唐衍過來,巴巴地叫他:
「唐衍。」
唐衍嘆了口氣,去敲顧硯的房門。
裡面很快傳來沙沙的腳步聲,緊接著是顧硯的聲音:「你直接把人帶走吧,他喝了酒,最好備一點胃藥什麼的。」
這是完全不準備出來了。
之前還恩恩愛愛的兩個人,眨眼就一拍兩散成了這樣,看一眼都嫌多餘。
這就是為什麼他只愛紙片人不談真感情——別靠近愛情,會變得不幸。
唐衍又嘆了口氣,忍不住問道:「所以你倆究竟是為什麼?」
這個問題在他心裡藏了挺久,打從知道兩人分手後就一直想問,只是怕刺激了當事人才始終沒敢提。
顧硯還是不打算出來,隔著門不鹹不淡的說:「都過去了,沒什麼好說的。」
認識那麼多年,唐衍能不清楚這人性格麼,打定主意不願說的事情,就是把人打死了也絕對問不出什麼,就是這麼倔。
他也只好將那點好奇心又壓了下去,認命的回了句:
「成,那我知道了。人我帶走了,會給他買藥的,你放心。」
顧硯此刻就站在房門後面,他下意識的想說,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多餘加一句買藥的事只不過出於人。道。主義,就是路邊見了阿貓阿狗他也不可能見死不救,何況是個人呢。
就沈棲那個脆弱的腸胃,他要不多提一句,怕對方死在家裡也沒人知道。嘴上說不管死活,但到底沒有那麼硬的心腸,不可能真見著人死。
然而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替自己辯解:「嗯。」
沈棲還在房門口蹲著,他一會兒抬頭看看唐衍,一會兒又隔著門板想看躲在房間裡面的顧硯。
酒精已經蔓延至他全身,這會兒他其實醉的比剛開始還厲害,已經完全失了神志,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兒,顧硯又為什麼不肯見他。
他覺得很委屈,撇了撇嘴又哭了起來。這次哭得無聲無響的,下巴抵在膝蓋上,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地板上很快就濕了一片。
這其實才更接近他平時的樣子,什麼事都習慣藏在心裡,自己硬扛著。
「欸,都是祖宗嘞!」小情侶吵架鬧分手他跟著遭罪,但唐衍能說什麼呢,當年的早餐宵夜不是白吃的,今兒就得全還回來。
他架起沈棲,最後朝門內喊了一聲,「我們真走了哈,送回家我給你發訊息。」
但顧硯說:「不必了。」
那晚之後的半個月裡,兩人沒再見過面,也沒有任何聯絡,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