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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注意到他很多次了，每次都是奸細一樣在大帳附近繞來繞去。”
“也速該首領，巴合赤被利益矇住了雙眼，忘記了曾經俺巴孩汗的仇恨，勾結了塔塔爾野狗陷害與你，如今又要讓我將您設伏的訊息告訴塔塔爾人，我脫脫一時無奈犯下大錯，請您饒恕我的罪過。”
脫脫跪在地上，瘦弱的臉上涕淚橫流。
“脫脫，你也是泰亦赤烏部的勇士，為什麼要出賣你的主人呢？”
也速該饒有興致地看著脫脫，他已經感受到了帖木兒告訴他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個什麼意思。
在他重生歸來之後，彷彿有了天命一般，整個草原上都流傳著他和帖木兒的傳說，這段時間不斷有流浪的牧民慕名而來，或三或兩，偶爾甚至有著一些小部落舉族來投靠。
現在，連巴合赤的梯己奴隸也來投靠他了。
“首……不！大汗，我脫脫也是俺巴孩汗的子孫，和塔塔爾人也有著血海深仇，之前我聽從巴合赤的命令，去往蔑兒乞人的營地暴露您的行蹤，可誰知道巴合赤還派了其他人聯絡塔塔爾人，若是我知道他和塔塔爾人也有著聯絡，我是絕對不會陷害您的。
大汗，巴合赤就是一個喂不熟的狼，就是草原上該死的那不該兒，如果您願意，我可以將他擒下，帶到你的面前，任憑您發落。”
脫脫將胸膛拍的震天響，也速該卻搖了搖頭。
“脫脫，你是我蒙古的勇士，敢不敢去做一件不怕死的事情？”
“大汗有命我不敢不從，我將不計生死地效忠大汗。”
“好，脫脫。”
也速該站起來，拍了一下脫脫的肩膀。
“聽大汗吩咐。”
“我要你去尋找蔑兒乞人的宿營地，告訴他，在我死後，泰亦赤烏與主兒勤部作亂，塔裡忽臺攜眾遷移，諸部內亂，恰是巴合赤收拾亂局，成為蒙古部大汗的好機會，塔裡忽臺不足以懼，一戰可定，若蔑兒乞人願意扶持巴合赤為可汗，可與他暗中合兵，擒殺蔑兀真笑裡徒，三部財富子女拱手奉上，他只要塔塔爾頭人的首級祭奠祖先。”
“是，大汗！”
脫脫咬了咬牙，他本來是想著活命才暗中投奔也速該，沒想到最終還是要前往蔑兒乞人的營地。
看著脫脫離去之後，也速該和納忽，蒙力克對視一眼，放聲大笑。
……
豁爾豁納黑川發生的事情，讓蔑兒乞人和塔塔爾人的聯軍有些猝不及防。
也速該身死，尼倫蒙古部落聯盟分崩離析，克烈部隱隱有著動靜，連乃蠻部也有所動作。
在匯合了札答闌部的騎兵之後，三部聯軍這才慢慢推進，宛如一條黑色的絲線一般收割著草原上的生命。
“巴合赤倒是野心不小，脫脫，我們是老朋友了，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成為泰亦赤烏部的首領，你身體之中也流著黃金家族的血脈，巴合赤能做的，你也能做，怎麼樣？只要你想，我們可以幫你登上可汗之位啊！”
脫黑脫阿放聲大笑，蔑兒乞人的諸部頭領也對視一眼，對著脫脫大肆嘲諷。
“脫黑脫阿首領，泰亦赤烏人所求不過為先祖復仇，塔塔爾人與我們之間仇深似海，每一個泰亦赤烏男子成年之時都要發誓為祖先復仇，如今也速該已經身死，若巴合赤首領能夠擊敗塔塔爾人，便可順理成章成為尼倫蒙古部落可汗，我脫脫何德何能……”
脫黑脫阿沉吟片刻，又點點頭，說道：“也速該就是因為擒殺了鐵木真兀格，才有著那樣的威望，可惜，如今也速該已經死了，前段時間還有人跑過來說什麼也速該的靈魂被召回了，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脫黑脫阿捋了捋自己的鬍子，說出的話卻讓脫脫的腿有些發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