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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問些什麼,她說道:「好啦,這件事辦完,我就馬不停蹄地回來陪你,好不好?」
我的心情雀躍起來,將所有事情一概拋之腦後,「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我何時對你反悔過?」
她又摸了摸我的頭,將我放開,我低著頭時看見她裙擺上似是沾有血跡,夜色昏暗,我不敢確定。
「我走啦……」她說完便消失不見。
夜色昏暗,對了,我怎麼忘記向白凌介紹晏南了!說起來,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回窩去。
我將白凌帶來的糕點撿拾一二,裝在盒子裡,向池塘走去。
她仍不在窩裡,奇怪,她到底去哪兒了呢?月已高懸,不然我先回洞好了,今晚她出去肯定會先來找我,別我在這兒,她在那兒,兩人撲了個空!
我慌忙跑回洞裡,洞裡因夜色的渲染也十分昏暗,我沒有點燭火,獨自一人坐在洞口,就著月光吃糕點。
那時我獨身一人,周遭十分安靜,有種久違的平靜與空白交織而來,我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個下午,我醒來看見那堵空白牆上搖曳的竹影,那時的問題依舊還在,我活著,應該做些什麼呢?
白凌上天做她的仙官去了,日日都有事要忙,昭月在月老祠整理天下情絲,方廷做什麼我並不瞭解,母親仍在四處行醫,流芳……
應該一心一意修仙去了,就連我剛認識的晏南,她也明確地有事可做。
我活著,應該做些什麼呢?
我仍舊是一堵空白的牆,獨自屹立在時間裡,其他人的牆或色彩繽紛,或雕龍畫鳳,我知道我的那堵在等我提筆,我緊握著筆,卻不知該寫些什麼,唯有與空白麵面相覷。
「清……姐!」一個極為微弱的聲音突然打破這寧靜。
我循聲找了半天,終於在洞前不遠的草叢裡發現了晏南。
「你怎麼了!誰將你傷得這麼重?」
「我中午回來時在山腳下被襲擊了,醒來天已快黑了,我只能來找你。」
「被襲擊?這方圓十里誰能傷得了你?」
「是一個神仙,穿著白衣。」她說完又吐了一口血,我看見她的腹部有一個很深的傷口,上面的血已呈紅黑色,周圍似乎……似乎有些冰渣子,我的心裡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救我!」晏南說完又暈了過去,我來不及想什麼,便趕緊細緻地處理她的傷口,為她運功渡氣,忙了好一會兒,她終於醒來,顫顫巍巍從懷裡掏出一片葉子,道:「清姐,拜託你將我送到落鶩山,如今……唯有我師父才能救我,這葉子可引路……」她說完又吐了口血,那血原是黑色的,落到地上即刻化為了冰。
我被她這嚴重的傷嚇得掉了幾滴眼淚,便連忙從她手中接過那片葉子,她虛弱地念叨了幾句,葉子從我手中升起,逐漸變得金光閃閃,我抱起她,馬不停蹄地跟著那葉子行去。
落鶩山十分遠,大概日夜不停行了五日之久,晏南的師父住在有積雪的山頂的一個小院子裡,那個院子孤零零地獨自屹立在山上,通往山頂沒有可以人行的路,我便化了原身將她馱著,一路上山。
落鶩山很冷,我到山頂上渾身已麻木,沒有感覺,唯有一股子要趕緊救晏南的熱切。
我用尾巴敲了敲那扇紅門,門便自己開了,門裡走出一個秀麗的夫人,她看著我背上的黑鳥皺緊了眉頭,我正欲簡短言說來龍去脈,她開口道:「進來吧!事不宜遲。」然後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跟著她進了一間屋子,她將奄奄一息的黑鳥放在一張榻上,先是為她渡氣運功,可黑鳥怎麼也不見醒。
然後我看見她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極為精緻小巧的刀,將自己的上衣撥開,這是幹什麼?我不免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