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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面對著羅浮宮走來,停在馬路邊的紅綠燈前。科爾索調一調肩上的帆布袋,心不在焉地左右望望。那是交通的高峰時刻,而他正好注意到其中的一輛車。他像是教堂上的石雕般地定住了。
&ldo;怎麼了?&rdo;綠燈亮時,女孩見他還是不動,便問道,&ldo;你好像剛見了鬼一樣!&rdo;
他是見鬼了,沒錯。不止一個,是兩個。他們坐在已經走遠了的計程車後座,談得正熱烈,沒注意到路旁的科爾索。那是個迷人的金髮女郎,即使她的眼睛被帽緣的紗半遮著,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來:琳娜?泰耶菲。在她身旁,一手擁著她的肩,一邊以他最迷人的半邊臉對著她,一邊用手指撫著自己的小鬍子的,正是拉邦弟。
第十章 第三號
第三號他們懷疑他根本就沒有良心。
‐‐r薩巴提尼《丑角斯卡拉慕許》
科爾索是那種能夠在當下輕易地擄獲人心的人,總是能以一些微薄的好處和一個微笑就讓人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們之前已經看過他是如何以某些特質贏取對方完全的信任‐‐諸如他那精算過而刻意表現出的笨拙、怪異又親切的表情,兔寶寶般的純真,表面上看來心不在焉和粗心大意的樣子。
這是每個剛認識他的人都會犯的錯。盧浮協和旅館的門房古柏也不例外,科爾索和他已有15年以上的交情了。古柏是個沉著、嚴肅的人,後腦勺理得光溜溜的,嘴邊總是帶著一絲玩撲克牌的老手慣有的表情。在1944年的撤退中,當他還是霍斯特威瑟第18兵區的一個16歲的克羅埃西亞志願軍時,被一顆俄國的子彈打中脊椎,給他留下了一個鐵製的十字勳章和一輩子不能再彎曲的三根僵硬的脊椎骨。這就是為什麼站在櫃檯後的他,動作顯得僵硬和過分堅挺,就像穿著鋼製的女性緊身胸衣一般。
&ldo;我想拜託您幫個忙,古柏。&rdo;
&ldo;遵命,先生。&rdo;
他幾乎可以聽到門房兩腳併攏的鏗鏘聲。完美無瑕的外套翻領上別著金色鑰匙,讓這個被放逐在異鄉的老人更增幾分軍人的味道,很符合中歐人的模樣。
他在被擊潰和被那些斯拉夫民族的烏合之眾分割後來到了巴黎,冷眼看著這桃源般的仙境,心裡卻還一直夢想著第四帝國的出現。
&ldo;佛拉比?拉邦弟,西班牙人;還有琳娜?赫雷羅,也有可能用泰耶菲這個姓。我想知道他們是不是正在這個城裡的某個旅館下榻。&rdo;
他在紙上寫下這兩個名字,將之交給古柏時,還附上了500法郎。科爾索在給人小費和行賄時,總會聳聳肩,好像一副&ldo;今天你幫我一個小忙,下次就會我幫你了&rdo;的樣子,他的動作把情況轉化為一種友善的交易,讓對方幾乎把自己當成共謀一般,最後也搞不清楚究竟是誰在幫誰的忙。每天看著那些拿著簽帳卡的西班牙旅客、打著顯眼又難看的領帶的義大利旅客、戴著棒球帽的美國旅客,收到可悲的10法郎小費還得客氣地喃喃道一聲謝的古柏,收下這筆錢時,眼睛連眨一下都沒有,也沒道謝。他只是帶著賭場老闆般不動聲色的莊重架勢,對少數像科爾索這樣懂得遊戲規則的人,以手畫出一個高雅的半圓形動作。對古柏來說,自從遇到第一位懂得向他挑挑眉毛、暗示特別服務的客人時,就學會了這種額外的工作。整個歐洲的國際大飯店也只不過是一些同夥的人。
&ldo;這位先生和這位夫人是住同一房嗎?&rdo;
&ldo;不知道,&rdo;科爾索做出一個怪表情,想像著拉邦弟穿著浴袍從浴室裡出來,而寡婦琳娜身著絲質內衣斜倚在床上,&ldo;這個細節我倒也很感興趣。&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