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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實話,鄭能諒也算個電影迷了,可門口黑板上寫的那些片子他竟然一部都沒看過,尤其是最後一部壓軸戲,《好色大漢奸》,看片名就知道是一部包涵了戰爭、歷史、倫理、愛情、動作等豐富元素於一身的愛國主義鉅作。
既來之,則安之,兩人找了張空的情侶沙發坐了下來,開始欣賞精彩大片。熒幕上正在放《侏羅紀公園》,雖然和廣告牌上的片名有些出入,但可能是翻譯風格的問題。阿珧真的沒看過,看得津津有味。鄭能諒卻在反思他剛才的一系列舉動: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如此主動地和異性搭訕,還坐在這張帶有特殊含義的沙發上?要是在以前,跟陌生姑娘說句話我都會臉紅的。
直面內心,鄭能諒隱約發現了緣由。當他第一眼看見阿珧時,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久違的熟悉名字,這名字所代表的人物和阿珧有相似之處。可究竟哪裡像,他也說不上來,笑容?眼睛?身材?還是香味?每一個細節單獨拿出來比對都不像,可放在一起,又能馬上讓他的記憶穿越時空。時空深處的那些片段就像美杜莎的眼睛,讓他不敢正視,又無法抗拒它神秘的魔力,不小心看上一眼,思維便被石化,時空也停滯了。
一陣騷動打斷了他的思緒,四周有人發出了噓聲,有人罵了句髒話。鄭能諒抬頭一看,《沉默的羔羊》。
&ldo;哈哈,還吃人魔王和啞巴寵物,好好玩。&rdo;阿珧不怨反喜,饒有興致地脫了高跟鞋,盤腿坐好,撕開包裝袋,嗑起了瓜子。
鄭能諒不禁想起了秦允蓓,要是那丫頭來看錄影,肯定也會這麼隨性,不過他從沒帶她看過錄影或者電影,甚至連她的手也沒有正式牽過,頂多偶爾拽拽胳膊、拍拍肩膀什麼的,算得上秋毫無犯。
這場不期而至的邂逅讓鄭能諒既困惑又驚喜,阿珧時而神秘,時而率真,時而風趣,彷彿一縷捉摸不定的清風,一泓變幻莫測的清泉,映出一個個他所熟悉的身影。望著這些身影,鄭能諒也漸漸找回了自我,重新變成那個含蓄內斂的少年。似乎為了表明他的確只是來看電影,而無非分之想,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無比專注地盯著熒幕,一臉虔誠,只有四周啃爆米花磕瓜子吮雞爪嚼口香糖的交響曲提醒他這裡是錄影廳而不是教堂。
當漢尼拔博士用原子筆的金屬絲開啟手銬殺死看守逃之夭夭的時候,阿珧輕輕地靠在鄭能諒的肩膀上睡著了。她的睫毛細密、修長,像兩扇漆黑的竹簾;她的鼻樑白皙、挺拔,像一座陡峭的雪山;她的呼吸輕盈、舒緩,像凌空飛舞的蒲公英;她的香味綿柔、純淨,像入口即化的棉花糖;她的嘴唇鮮紅、飽滿,像肥而不膩的火腿腸……鄭能諒猛然意識到比喻的風格發生了突變,原來是肚子餓了,一看錶,已經是凌晨兩點,不餓才怪。但他不忍驚醒熟睡的阿珧,只好用她吃剩的瓜子聊以充飢,就當是懲罰吧,畢竟把這樣一位佳人拉來過如此沒有格調的夜生活實在是一種褻瀆,簡直比眼前這個烏煙瘴氣的錄影廳更慘無人道,而他這種呆若木雞的表現,簡直比那個亂改片名的錄影廳老闆更滅絕人性。
不多時,鄭能諒也倚在沙發背上睡著了,未能好好欣賞後面的兩部影片,不過在換片的時候還是被噓聲和罵聲吵醒兩次,朦朧中瞥到了《大話西遊》和《午夜兇鈴》的開頭。
&ldo;快醒醒,《好色大漢奸》開始了!&rdo;
鄭能諒費勁地睜開眼睛,就看見阿珧戲謔的笑臉,再順著她的手指望向熒幕:&ldo;我暈,《精武英雄》?什麼跟什麼?&rdo;
&ldo;猜不到吧,等下陳真和山田光子到旅社找地方住的時候,有個房客會罵他是好色大漢奸……&rdo;
&ldo;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