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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裡這樣寫道:
使人生圓滑進行的微妙的要素,莫如“漸”;造物主騙人的手段,也莫如“漸”。在不知不覺之中,天真爛漫的孩子“漸漸”變成野心勃勃的青年;慷慨豪俠的青年“漸漸”變成冷酷的成人;血氣旺盛的成人“漸漸”變成頑固的老頭子。因為其變更是漸進的,一年一年地、一月一月地、一日一日地、一時一時地、一分一分地、一秒一秒地漸進,猶如從斜度極緩的長遠的山坡上走下來,使人不察其遞降的痕跡,不見其各階段的境界,而似乎覺得常在同樣的地位,恆久不變,又無時不有生的意趣與價值,於是人生就被確實肯定,而圓滑進行了。假使人生的進行不象山陂而象風琴的鍵板,由do忽然移到re,即如昨夜的孩子今朝忽然變成青年;或者象旋律的“接離進行”地由do忽然跳到mi,即如朝為青年而夕暮忽成老人,人一定要驚訝、感慨、悲傷、或痛感人生的無常,而不樂為人了。
這也像他在《大賬簿》里弄丟的那個不倒翁——那些日子的確是一去不復返了!
第三章 實習生活
轉眼間大學三年已過,秦簫與徐許少卿成績都不錯,並且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大學也都報考了北方同一所醫科大學,並且雙雙被錄取。
大學三年的文化課學習之後,醫學生要進入醫院實習,但秦簫與許少卿同時接到家鄉關於服兵役的通知。按照中國法律,在校期間的學生可以選擇免服兵役,但是不知道秦簫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去服兵役。兩人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出現重大分歧,許少卿為此也沒少勸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把大學上完,不要荒廢學業,將來後悔。可是秦簫反而振振有詞,說即便我現在去服兵役,學校也會把學籍保留,兩年兵役很快結束,再回來繼續學業不遲,但是服兵役年齡是有嚴格限制的,等大學畢業,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而且秦簫還認為,像中國的醫學水平,固然國內很多公立大學或者醫院水平不錯,但是軍隊的幾個軍醫大也是很多醫學生嚮往的深造搖籃。
其實兩人都知道誰也說服不了誰,分別當晚他們一起吃了個飯,那晚說了很多話,也喝了很多酒。兩人一起談起小時候的事情,想起從小秦簫父母雙亡,經常寄宿在許少卿家,許爸爸許媽媽就像親生兒子一樣對待秦簫,想起許爸爸許媽媽把好吃的留給他們二人,卻還騙他們吃過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時候,中國正從貧窮的泥淖中往外走,生活的艱辛依然壓在每個家庭的頭上,尤其是普通農村的家庭。秦簫在少卿家人的關心下找到了家的歸屬感,可是爺爺一天天變老,許爸爸許媽媽也一天天變老,他們兩人現在確還沒真正的成人,不免感傷。秦簫也說起自己父母死因總是不得而知,十分壓抑,爺爺也閃爍其詞,這更加重了他的疑心。在回宿舍的路上,誰也沒多說一句,秦簫跟許少卿兩人就是許媽媽許爸爸的兩個孩子,他們在人生的這個節點上,終於要分道揚鑣了,無關乎友誼,無關乎利益,就是因為逐漸懵懂的內心形成了不同的人生觀而已。
之後,許少卿便乘著校車開往了自己家鄉的醫院實習,秦簫體檢透過後,則坐著軍隊的卡車走向了另外一條人生的道路。
先不管秦簫將來如何,這裡單講許少卿。
已是夏末,許少卿和同學便卸下行李,住進了醫院的實習生宿舍。實習醫院是縣城的三級醫院,依山而建,風景秀麗,遠遠望去,紅十字標誌明顯,加上建築風格採取歐式,就像伏在半山之間綠蔭從中的一座教堂,十分具有中世紀風味。
實習的生活忙碌而且充實,這個階段,對醫學生來說,要忙著準備考研,還要跟著科室大夫完成每天的各項工作,從早晨的查房,寫病歷,到換藥,坐診,參加手術……每天許少卿實習回來骨頭架都要散了,但是內心卻感到無比的充實。而且同組實習的同學也逐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