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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桓又問曹輔: “接著說。” 曹輔說道:“目前得到訊息的就這些。南邊的勤王兵因為路途遙遠,都還在路上。” 趙桓點頭,第二次開封保衛戰下勤王令太晚,投降派張邦昌、耿南仲怕激怒金軍,甚至勸說了皇帝下旨解散已經趕來的勤王兵。自己作死,沒辦法。 而勤王兵大規模集結,是在康王的大元帥府成立之後。而那時候,京城已經破了,二帝已經在金軍掌控之中。 歷史上,康王的大元帥府是農曆十二月一日才正式開府的,距離現在還有好幾天。 所以,目前他們是沒有什麼外援可以指望的。 趙桓朗聲道:“諸公還有補充的嗎?” 張邦昌朝自己的親信翰林學士承旨吳幵使了個眼色。 吳幵邁步出列,躬身道: “陛下,臣也以為不能再戰。若是和談,割地賠款,還能忍辱負重,儲存實力,以後東山再起。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能夠和談退兵,就算割地賠款也只能如此。 臥薪嚐膽勵精圖治,整頓軍備,今日失去的咱們將來再奪回來。” 吳幵的這一番話又得到了一眾主和派大臣頻頻點頭贊同。 “金軍真的不可戰勝?”趙桓望向張叔夜,“張將軍率軍跟金軍面對面交過手,你說說看,金軍真的強大到無可戰勝的地步?” 張叔夜跨步出列,躬身道: “臣曾率軍與金軍交戰過數次,各有勝敗,在臣看來,金軍也不是三頭六臂,無非就是比我們長得壯一些,騎射好一些。但也不是神仙,刀砍了也會死,槍扎也會透,沒有殺不敗的。” 耿南仲很生氣,指著張叔夜怒道: “你這是誤導陛下,咱們誰不知道,我大宋軍隊跟金軍交戰這麼多次,獲勝的寥寥無幾,勝也不過是小勝,而敗則是大敗。 剛才曹輔說到的,陝西五路宣撫使範致虛率軍十萬在拱州與金軍交戰的事,他沒說清楚。 那一仗,陝西軍十萬人,被金軍區區三千鐵騎殺得大敗,死傷過半。這已經是咱們最能打的陝西軍了!” 說到激動處,耿南仲咳嗽了起來,喘息片刻,這才接著說道: “再比如增援太原城戰鬥,劉翰等率軍與金軍作戰,一觸即潰,被打的落荒而逃。 張思正十七萬大軍兵出城迎擊金軍,金軍僅用了三千鐵騎,便把張思正的十七萬禁軍打的大敗,死傷數萬人。 東道都總管胡直孺,率一萬勤王兵,趕來京師途中,遭遇金軍。金軍僅僅一百鐵騎,便將胡直孺的一萬勤王兵擊敗,而胡直孺也被金軍生擒活捉,押解在京城城樓下向咱們示威。 這些難道張將軍都視而不見嗎?” 朝中這幫大臣一個個面有愧色。 的確,東道都總管胡直孺被金軍押解到了城樓之下跪在地上的樣子,很多人都看到了的。 那可是一萬人對一百人啊,居然被殺得大敗,主帥都被人家抓住了。這仗還怎麼打? 宋軍敗績是耿南仲用來說服皇帝割地賠款求和的依據,所以如數家珍。 他望向趙桓,咬牙道:“陛下,這些血淋淋的事實,讓我們不能不正面思考戰與和的問題。 咱們不能真的不能再打了,把金軍徹底激怒了,咱們大宋江山就徹底完了。” 趙桓卻沒理睬他,望向其他官員:“其他人還有不同意見嗎?” 張邦昌又朝吏部尚書王時雍使了個眼色。 王時雍是宰相張邦昌的人,趕緊出列幫腔,躬身道: “自古人君臨朝聽政,皆以赤子為憂;一旦用兵,則不復以生靈為念。 兵者,兇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用之。用兵不息,少壯從軍旅,老弱疲轉餉,伏屍流血,而勝負得失,猶未可知也。 兵興則朝廷多事,亦不得而安逸也。故凡獻用兵之策者,欲生事以希寵,媚上而營私耳,豈國家之利哉……!” “夠了!” 趙桓冷冷打斷了這掉書袋的傢伙,冷笑道, “你告訴朕,是朕發兵攻打他金朝,還是他金朝兩次南侵我大宋?人家把刀兵夾在朕的脖子上了,在你的嘴裡,卻成了朕窮兵黷武了?” 王時雍面紅耳赤一時語塞。 趙桓對這王時雍不客氣,是因為他原本就是個奸臣。 歷史上,金軍破城之後索要美女,就是眼前這位王時雍帶著人滿京城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