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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好一夜的疲憊憔悴,紮起了頭髮,卻還是讓他覺察神情裡幾絲憂鬱時驚訝了一番,遲鈍走過去,聽見她對自己說:“聊聊吧。”聲嗓也是沉沉下墜的暗啞。
兩人在大廳找了排空椅落座,樊佑少見地收了吊兒郎當的氣勢。他們之間相對陌生,樊佑甚至可以理解黎也因為他曾經的某個女友而對他產生些反感敵意,名片遞出去那麼久,壓根也沒想過對方有打過來的一天。
當然,從前夜那通電話,樊佑就感知到她話語裡透著不對勁的情緒,他以為她什麼都知道,靳邵什麼都跟她交代了,卻見她滿腹疑團地拿出兩枚對戒,臉色蒼白無力。
樊佑對黎也的印象還停留在一貫冷靜的表面,她像天塌下來都不會失態的那種,以至於見到她疲軟地自電梯出來,他會結結實實地愣一下,曾對這個人的看法似乎又稍稍推翻了一些。
兩人開頭聊了些客套的,問到靳邵的傷勢,黎也從皮包裡捏出一張摺疊後的檢查單,她把李聰告訴她的二次敘述出來。
一晚上都在腦子裡囤著疑問,真當人來了,她又不知從何問起,那段她不得而知的歲月,從哪裡才算一個真正的起頭。
過了許久,兩人都沉默的這許久,各自點上一支菸,黎也聽見自己暈在濃霧中的聲音:“他後來為什麼會去國外?”
“他就沒跟你講過?”
黎也頓了頓,“沒有。”
樊佑嘬一口煙,笑問:“那他跟你說過什麼?”
“去國外打過拳。”
“什麼拳你知道嗎?”
“黑拳。”黎也看著他,眸光平靜又震盪:“我猜的。”
也就是連這個也沒告訴。樊佑當場就笑起來,說其實不止,他先在國內接觸過。
最初是打業餘賽,被一正兒八經的搏擊教練看上的,那廝剛接盤一家拳擊館,正開拓招生,培養職業拳手,培訓合同五年起。當初靳邵拒絕的就是這個,他嫌限制人身自由,不過那會兒正值長假期,教練也有點兒依依不撓,後續就是跟著試驗了一個月。
訓練兩週,教練就發覺了他的體格優勢及暴發潛力,還有過多場業餘賽的實戰經驗,照著泰拳式訓練一段時間,馬不停蹄將他介紹到酒吧黑拳那邊。
不過拳館老闆領學生參加這種性質的比賽已經是種預設的常態,國內法律管控,其比賽規則也有相應限制,且禁止簽訂生死狀。
靳邵屬於是讓人眼前一亮又一亮的天賦型,悟性高,抗擊打和耐力實戰能力都不差,老天爺賞飯,帶他幾場黑拳賽下來,跨級別打連勝。教練整天盤算著給他籤協議,能拿工資,出場費三七,管吃住,好處說得天花亂墜。
剛好那時碰上市裡某場獎金賽,教練有意推靳邵出去,結果就這關頭結錢走人了,是讓樊佑罵回去的,不讓他碰,說你缺錢跟我說,他就悶聲回去上學了。
這就對上了,黎也沒忘,他那時候身上就有傷,她見過,也多想過,那之後都不了了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