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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就沒再收到陳蘭靜的關心。
準備收攤時,秦文秀的電話回播了來,黎也走去陽臺接——學費的事兒她沒說,淨聊些家長裡短,問她跟舅媽、妹妹相處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做功課,有沒有亂花錢之類。
黎也扒著護欄,扣了半天指甲,等她囉嗦勁兒過去點,岔開話題問她:“馬上過清明,你和舅舅回來嗎?”
秦文秀想也沒想的否定態度:“沒兩天假,總不能回來吃個飯就走吧。”
“不能請假?”
“……兩地隔得太遠,火車要坐長途,也就是個清明節。”
這些日子都是晴天,夜裡卻風大,涼颼颼地刮。昨天洗過頭,髮絲灌臉上還有餘淡的洗髮水香氣,撩開幾回,煩了,她索性任由,通話也僵著。
省那幾個話費,母女倆不怎麼電話聯絡,她從不會主動打擾,有時收到資訊,什麼教導話照單全收,回覆一切都好。
流逝的時間都是錢,她知道秦文秀不會任她耽誤,她也醞釀不出什麼話,“我知道了。”
秦文秀問她還有沒有事,沒事就掛了。
“今天開學,跟你說一聲。”
那頭徵了下,“啊……我聽你舅媽說了,也跟你提一句,在學校別可勁兒嫌,城鎮條件就擺在那,你有心好好唸書,在哪兒都一樣……”
秦文秀好像永遠能從不同的話題裡開拓出源源不斷的切入點,一旦開展,黎也耳朵就有點聾,自帶遮蔽話音功能,掛了許久才放下來。
她捏緊手機,站著不動。
廳裡的小燈泡照不到這裡,她被環境包裹成一段伶俜孤影,底下黑魆魆的居民區靜了一大片,高處可瞰遠些的商鋪,亮光四分五落,渺無人蹤。
嘖。
什麼破氛圍。
黎也回客廳把東西收拾好,牆頭掛鐘轉到的點不早,她回房裡拿衣服洗澡,在門口聽到裡頭拍東西的響聲,手握在門把手,不動了。
堵在門裡的,陳蘭靜的聲音尖銳得像根針刺,在跟人打電話,話說一句停一句:“我來幫你看店?你想讓你兒子也把我打進醫院去?”
……
“都是以前,說得倒好聽,我沒趕上他瘋的時候是我命大!”
說到這裡,陳蘭靜帶上了粗澀的哭腔,氣得吊著口氣喘不上來似的:“他又哪裡給過我好臉色了?就今兒因為他,我上派出所去領我女兒回來了,這小子誠心想氣我!你不管管他!”
電話裡的人又說了什麼,應該是安慰,她沒那麼激動了,冷笑聲:“再說吧,你有能耐這房子也不能在他手上拖到現在。我是怕了你這兒子,他就是個瘋子!神經病!他媽當年走的時候怎麼沒把他一塊兒帶走,留那麼個壞種,從小到大討人嫌!”
在黎也擰動門鎖時,這通電話匆匆結束了。
陳蘭靜若無其事坐在梳妝檯前用小刀片修眉,黎也裝沒聽見過,叫了聲舅媽,開啟箱子找衣服去洗澡。
換下那件被抹了機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