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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為什麼要騙他?&rdo;
林翊微微眯眼,這一瞬間,他腦子裡閃過很多人,死去的人,被狗咬得支離破碎的陳子南;全身□,被他以計算數學題那般精準地在肉體上複製各種傷痕的吳博輝;肥胖到掉下去浴缸的水都會溢位來的醜女人陳秀珠;臨上吊還哭哭啼啼求饒的鄭明修;發了瘋要用聖水給他驅魔的曾傑中;法庭上一臉橫肉被帶下去的洪門老大莊翌晨;電視上黯然宣佈辭去總督察職務的席一樺。
還有抽搐著死在證人席上,那個人如其名的老鼠黃。
他的眼瞼垂下,輕聲說:&ldo;我騙他,是為了重新擁有他,我們因為誤解而分開,現在為了消除那個誤解,我不得不對他撒了慌。&rdo;
&ldo;那個人愛你嗎?你們在一起,幸福嗎?&rdo;
林翊勾起嘴角,說:&ldo;他很愛我,我們在一起很幸福。&rdo;
&ldo;那麼想必他能理解你出於善意的謊言,上帝赦免你,我的孩子。&rdo;
&ldo;謝謝你神父。&rdo;
林翊劃了十字站起,低頭慢吞吞地走出告解室,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宛若給他鍍上一層光芒。
他一邊走,一邊掏出一隻手機,啟動變聲程式,然後撥打了一個號碼,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一隻手插在衣袋裡,悠閒地步出教堂,一邊耐心地等著那邊的答覆。
過了好一會,電話那端響起一個漫不經心的男聲:&ldo;餵……&rdo;
&ldo;金老大,別來無恙。&rdo;
&ldo;你居然敢往這打電話。&rdo;金彪愉快地笑了起來,&ldo;你不知道我們的通話會被監聽麼?&rdo;
&ldo;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可以拿去呈堂證供,&rdo;林翊慢悠悠地說,&ldo;我打電話來,只是提醒你,我幫你做的事已經做了,你幫我做的事呢?是不是也該開始做了?&rdo;
&ldo;你這是要我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rdo;金彪笑嘻嘻地說,&ldo;我總得考慮多兩天不是?&rdo;
林翊淡淡地說:&ldo;我已經幫你爭取到最好的局面,機不可失。&rdo;
&ldo;你跟我有仇嗎?這麼喜歡看我坐監?&rdo;金彪好奇地問,&ldo;難道我曾經賣白粉給你?&rdo;
林翊微微笑了,說:&ldo;不,我喜歡看你坐監,只是因為我喜歡看大團圓結局。壞人被審,好人釋放,難道不大快人心麼?&rdo;
&ldo;那你自己呢?你又配有什麼結局?&rdo;
林翊抬頭看著藍天,一腳邁出教堂,喧鬧的都市氣息瞬間撲面而來,他輕聲說:&ldo;兩天,兩天後如果我看不到你認罪的新聞,你就等著在泰國的老巢被國際刑警起底吧。&rdo;
金彪的口氣驟然尖了起來:&ldo;你敢!王八蛋,我不管你是誰,你等著,我遲早把你找出來扒皮抽筋!&rdo;
林翊沒有回他,只是輕輕按斷電話,然後走過一個街區,如果垃圾桶時,將電話丟了進去。
他摘下手套,把手放在嘴邊呵了呵寒氣,輕快地跑過馬路對面,那裡一家麵包房的蛋撻正出爐,半條街都飄著誘人的奶香。
林翊耐心地排隊買了兩個,輕輕咬了一口,望著遠處的教堂塔尖,他含著蛋撻,向塔尖致敬,說了一句拉丁語:&ldo;審判在我。&rdo;
&ldo;哥哥,你在說外文呀?為什麼我聽不明白?&rdo;
林翊低頭,一個小男孩背著書包一臉饞相看著他手裡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