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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也許有天能真正走到林翊面前,直視那張朝思暮想的臉龐,輕聲問一句還好嗎,然後從心裡祝福他快樂健康。
可是為什麼這種疼痛老也沒有過去?它就如被人重新狠狠劈了一刀,新傷舊痂混在一塊,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電話響了,他做了一下深呼吸,才斷然接通,有些倉惶地&ldo;餵&rdo;了一聲。
&ldo;阿頭,事情有變。&rdo;阿sa口氣中帶著懊惱,&ldo;不知道誰走漏了訊息,老鼠黃的詐騙案中上吊自殺的那個阿伯家人捧著遺像鬧了上來,我剛剛跟他談好了交易,他指控金彪,我們這邊給他銷案放人,現在這樣可怎麼辦?&rdo;
黎承睿心裡一跳,嚴厲地問:&ldo;訊息走漏到什麼程度?&rdo;
&ldo;苦主現在知道老鼠黃被我們抓到,吵著要他出來償命。人證物證都在,我怕我們這麼放人,對受害人交代不過去。&rdo;
黎承睿微一沉吟,立即想到剛剛看到的林翊,他幾乎可以斷定,捧著遺像鬧事的,應該就是林翊攙扶的那位老婦人。只是不知道林翊在這件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為什麼會眾目睽睽地參與進來,這根本不符合他策劃那幾起謀殺案中表現的周密和冷酷。
他到底來做什麼?
黎承睿搖搖頭,壓住心裡不太好的聯想,冷靜地說:&ldo;讓阿良他們先擋住人,我馬上上來,你看好老鼠黃,知道嗎?&rdo;
&ldo;是。&rdo;
黎承睿顧不得自己的車了,轉身飛快走進新界北警署,回到剛剛審訊老鼠黃的商業犯罪調查科。
他是黎警官,他一直都是黎警官。
他到的時候,那邊走廊裡隔著老遠都聽見一個老年婦人嘶啞的哭喊聲,還有一片吵鬧聲,可是沒有聽見林翊的聲音,黎承睿腳步停頓了幾秒,自嘲一笑,再抬起,則以一種堅決的方式大踏步進去。
商業犯罪調查科的探員基本都出來了,曾珏良苦口婆心勸說那位捧著遺像哭泣的阿婆,連黃品錫都在幫忙勸。黎承睿一來,不知誰喊了一聲&ldo;黎sir&rdo;,大家紛紛讓開,透過人群黎承睿一步步走過來,他沒有看向苦主,只是一眨不眨地凝望林翊,他就站在那,半垂著頭,站在另一位同來的青年背後,多少年過去了,可是他顯然沒有改自己的小習慣,在人群中,他永遠保持疏離和茫然,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為何會置身這麼吵鬧的環境中。
此時,林翊也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卻又飛快地調轉視線,眉間的情緒一閃而過,隨即恢復了漠然的表情。
他的男孩,黎承睿心疼如刀攪,不看到他,也許可以用理性壓制住那些思念和牽掛,可等人真的活生生站在面前,又怎麼做到視而不見?
黎承睿深深地凝望他,這一刻他想不顧一切上去將他抱住,再也不放他離開,什麼法律責任都拋到一邊去,如果人真能那麼簡單地,如在真空中一般地活著,僅憑感性衝動,如動物那般活著,那該是何等幸事?
可沒人能那樣生活,他尤其不能。
他是黎警官。
黎承睿握緊拳頭,隨後放棄全身力氣一般,慢慢地鬆開拳頭,他再抬頭,已經一臉冷峻,淡淡地說:&ldo;阿婆,我是西九龍重案組高階督察黎承睿,這裡的最高長官休假不在,你有什麼事,跟我說,這麼鬧,我不介意讓他們起訴你妨礙公務。&rdo;
他的冷峻成功令那位捧遺像的老婦人停止了哭嚎,轉頭求助地看向她身後的兩個年輕人。
&ldo;黎警官,婆婆只是想指認那個騙子,&rdo;阿婆後面的年輕人開口,&ldo;她見過那個騙子,想幫警方指認他,好早日定他的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