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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烈卻還記得當年拎著月餅,一個人慢吞吞往福利院走的心情。
那個時候,池烈其實挺不想去。
一個人生活習慣了,他不知道該怎麼慶祝這種團圓美滿的節日,更不懂該怎麼面對那群小孩。即使是喻見邀請,他也硬生生把十五分鐘的路走了將近半個小時。
如今,很多事情都已經變了。
他不再是那個拎著月餅,踟躕不前的少年,也不再畏懼那些充滿人間煙火、美好而安定的幸福。
男人抬頭,看了眼點心店的招牌,加快腳步,往福利院的方向去。
池烈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進福利院大門。
左腳剛踏進大門,右腳還在後面,迎面砸過來一個雪球。池烈毫無防備,被砸個正著。
他伸手抹了把臉:「喻海!」
小兔崽子大年初一就想捱揍了!
「實在對不住啊姐夫!」
大虎早在丟出雪球後,就飛快躲到了喻見旁邊,沖他擠眉弄眼,「這是我姐指使的!我不能不聽!」
池烈本來就沒生氣,聽他這麼一說,更沒有發火的理由。
好在大虎扔雪球很有準頭,只砸到了臉,雪沫兒沒往衣服裡鑽。池烈隨意抹了幾下臉,朝喻見走去。
「還記仇啊?」
男人眼睫和眉毛上還有零星雪花,他一邊眨眼,一邊問她。
六角形的冰晶慢慢融化,順著硬朗眉骨往下淌,沿著線條分明的下頜,一路往被毛衣遮住的喉結淌去。
大虎還在旁邊,喻見不好直說,小聲嘟囔了句:「那也是你活該。」
她被欺負了,弟弟幫忙打回去,簡直天經地義。
說完,她又伸手,示意他低頭,給他擦臉上漸漸融開的雪水。
池烈乖乖俯身,讓喻見擦掉那些雪花,趁著大虎跑去找兔子的功夫,小聲問她:「怎麼下來了,不再休息會兒?」
昨晚她實在哭得太可憐,他害怕她受不了,最後還自己去浴室解決了一回。今天看喻見一直睡到半下午才醒,想來應該是累壞了,肯定要到吃晚飯的時間才能下樓。
沒想到還有力氣指使大虎拿雪球砸他。
池烈說這話的時候挺認真,沒帶任何調笑和促狹,是完完全全的關切。
但院裡還有瘋跑瘋玩的小孩兒,喻見就挺不好意思。
兩個人站在榕樹下,有風吹過,枝頭積著的雪被吹落,簌簌灑在肩頭。
她細白小臉一層薄紅,不知道是凍的,還是什麼其他原因:「早上沒起來,他們還沒拜年呢。要給他們給紅包,拖到晚飯的時候再給就晚了。」
陽光福利院的小孩雖然沒有親生父母,逢年過節,該走的慶祝流程樣樣不少。
小豆丁們大清早起來,就要給老師和程院長拜年,今年多了個吳清桂,還有喻見和池烈。
已經領過證,在孩子們眼裡,他們也是大人了。
池烈頓時有點兒意外:「這樣啊。」
他對這個習俗是真的不瞭解。
在池家的時候,池廣業夫妻一年到頭沒幾天在家,所有節日都形同虛設,過和不過沒什麼區別。
等到去了岑家,也許最開始那兩年,他也和岑家人一起慶祝過,但時間太久,早已經記不清了。
後來去搞專案,忙得昏天黑地,時不時要應對各種意外情況。節日倒是照常過,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就沒什麼拜不拜年的習慣,頂多互相道聲節日快樂。
所以池烈一個紅包也沒準備。
身上甚至連現金都沒有。
池烈正琢磨著最近的銀行網點在哪兒,或者和這群小孩兒商量商量,能不能用行動支付。
一旁,喻見輕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