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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章一進去就不出來。
喻見等得有些累,索性直接坐在門口的臺階上。
夜風吹過,她瑟縮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裹緊校服,池烈就坐在了她身旁。
吹來的晚風被少年盡數擋去。
明亮燈光下,他偏頭,不輕不重看了她一眼:「穿好。」
簡簡單單兩個字,制止住喻見想要把校服脫下來,還給池烈的動作。
兩個人一起坐在臺階上。
喻見抱著還有餘溫的熱水瓶,盯著臺階下的兩道影子,沒一會兒,輕輕笑出了聲。
「池烈。」她小聲說,「好熟悉。」
眼前的場景的確似曾相識。
幾個月前,蟬鳴陣陣的夏天,她和他就像現在這樣,並肩坐在馬路牙上。懷裡是冰冰涼涼的橘子汽水,頭頂是夏日熱烈燦爛的驕陽。
幾個月後,馬路牙變成臺階,橘子汽水變成熱水瓶,她依舊和他並肩坐在一起。
風吹動白楊。
葉隙間投下的月光零星細碎。
少女語氣輕快,尾音帶著明顯的笑意。池烈先是一怔,而後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他扯了扯嘴角,又很快壓下,把背挺得筆直,擋住一陣一陣吹來的晚風。
想起那一日的對話,池烈笑容淡了些。
他垂眸:「抱歉。」
當初喻見並不想回岑家,是他攔下了她,自以為是地講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道理。
如果他不說那些話,讓她去找程院長商量,或許根本不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
池烈難得這麼鄭重。
喻見微微一怔,抿了抿唇:「不是的。」
她想了想,輕輕搖頭:「我也……不能逃跑。」這是池烈那天的原話。
池烈沒想到喻見會這麼說,轉頭去看,正對上她清凌凌的眼眸。
少女眼尾浸在銀色月光裡,微微上翹,像是把才開刃的小刀,很是鋒利。
她靜靜看著他,重複一遍:「不能逃跑。」
岑氏夫婦不是老城區遊手好閒的小混混,喻見也不能像擺脫紅毛那樣,一味躲避退讓。
有血緣牽扯,不管再怎麼逃避,有朝一日,她總要面對他們。
只有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才能好好活下去。
喻見從來不是個只知道逃跑的小姑娘。
從來都不是。
少女坐在臺階上,巴掌大的小臉被校服遮去大半。夜風換了個方向,從側面吹過來,吹動她的髮絲,落在額間,稍顯凌亂。
池烈眼神微暗。
他伸手,替她別了下頭髮:「嗯,我知道。」
少年體溫本就偏低,他把外套給了喻見,穿著短袖坐在風裡,手難免比平時更冷。
微涼指尖掠過額頭,挾著一縷碎發,很慢很慢的,輕輕別到她的耳後。
喻見頓時感覺被觸碰到的的地方有些發燙。
不太自然,她眨了眨眼,低下頭:「你……你今天怎麼和裴老師一起來了。」
先前在辦公室沒來得及問。
這兩個毫不相干的人湊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奇怪。
池烈喉頭動了動:「湊巧。」
喻見不太相信這個解釋,想要繼續追問,李文章一把推開宿舍大門:「好了好了!手續弄完了!」
裴殊這時候也正好趕回來,手裡抱著嶄新的床單被套等一大堆東西。
一中學生基本走讀,宿舍樓常年住不到十個學生。
所以條件很不錯,沒有所謂的四人間六人間,都是一個人一間宿舍。
晚上不好讓李文章他們跟著進去,宿管老師跑了兩趟,幫喻見把東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