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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烈顯然和規矩懂事這四個字不沾邊。
但他大概還是想學習的。
然而九年義務教育裡沒包括高中,連程院長都要為了每年多出來的學費發愁,喻見不清楚池烈的經濟情況,不過從集市上發生的一切來看,顯然不怎麼樣。
所以……
喻見正在斟酌措辭,池烈低低笑了起來。
依舊是有些發啞的嗓音,隨風落在耳膜上,一陣一陣發癢。
「嘖,」少年勾起嘴角,笑得很壞:「你挺關心我啊。」
池烈眯眼看著喻見。
只開了一盞書桌上的檯燈,光芒有限,無法照見更遠更深的空間,只能照亮坐在桌前的少女。
烏黑髮絲墜在肩頭,她坐在暖黃色的光暈裡,本就溫柔精緻的眉眼被襯得愈發柔軟,眸色清澈,半點兒看不出那天集市上氣呼呼拍他時的嗔怒。
但她還是因為他這一句不著調的話迅速著了惱,細白手指抓緊了筆,毫無威脅力地瞪他一眼:「我才沒有。」
誰沒事幹要關心他啊。
她只是推己及人,有些在意池烈還能不能繼續上學。
脾氣固然壞了點兒,笑容散漫的少年和紅毛他們終究不一樣,喻見不想在將來的某一天,發現他也變成街頭巷尾那種沒有未來、昏沉度日的小混混。
他不會、更不該是那樣的人。
少女沒掩飾自己的情緒,所有想法都直白地寫在了臉上。池烈愣了下,唇邊笑容更盛。
「管好你自己。」不過說出來的話就沒那麼好聽了,他伸手,修長指尖隨意在她的錯題上點了兩下,「這種最基礎的語法題怎麼還能錯,真是笨死了。」
喻見瞬間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
不是,這傢伙怎麼這樣,她和他說的是這個嗎?
喻見磕絆了幾下,想要據理力爭,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池烈就把手收了回去。
「走了。」他懶懶看她一眼。
並不說再見。
這回是真走了,話音剛落,池烈就消失在了視窗。
樓下傳來一聲不算大的落地聲。
喻見怔愣了一會兒,連忙起身,跑到窗戶旁邊。
僅僅幾十秒的功夫,池烈已經跑出很遠。他穿過草坪、穿過噴泉,敏捷地翻過別墅的雕花柵欄,一如當日越過福利院圍牆時的輕盈。
夏夜月色晴朗。
溶溶月光下,少年像獵豹一樣消失在黑夜中。
別墅區面積很大,池烈一口氣跑了很久,這才躲開了夜間巡邏的安保,從一處稍矮的圍牆處離開。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選擇這種費時費力的方式,大晚上做賊一樣去敲人家小姑娘的窗戶。但上一次的事之後,岑平遠和門崗安保打過招呼,再不許池烈進入別墅區,必要情況下可以直接考慮報警。
於是池烈不得不多費點功夫。
將近十一點,公交車已經停運,地鐵也只剩下最後一班。不過池烈沒去地鐵站,而是拐了個彎,在一簇茂密的灌木叢裡,拖出一輛七成新的腳踏車。
這輛腳踏車是吳清桂收來的,今天要來找喻見,他就借用了一下。不然路程太遠,走路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
儘管有代步工具,池烈回到廢品站時,月亮已經高高地懸在了夜空正中。
吳清桂嚇了一跳:「這麼晚你怎麼還來?」
她都收拾收拾準備回家休息了。
池烈把腳踏車推到院裡的樹下,鎖好,然後指了指堆在角落裡的東西:「活沒幹完。」
他原本沒打算今天去找喻見,只是時機湊巧,才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從老城區一路騎腳踏車去找她。
吳清桂看著池烈往那堆雜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