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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澤鄉在淮陰和盱臺縣交界處,離淮陰縣城頗遠,步行要走一天多。
南方缺馬,整個隊伍只有梁軒和李百將有坐騎,其他人都是兩條腿走著,好在距離再遠也是在本縣內,不必帶太多輜重糧草,士兵只要攜帶自己的兵器皮甲,其他物品幾輛牛車就拉上了,午時經過後塘鄉,有鄉嗇夫領著百姓煮好飯食,供士兵食用。
過了後塘鄉,再走小半日,沿途見到的人越來越少,各里聚大門緊閉,路上不見人影,唯一能看見的人便是個別站在裡聚牆垣上望哨的百姓。
梁軒每經過一個裡聚便要停下,親自上去慰問這些猶如驚弓之鳥的百姓,他並沒有像其他官吏一樣,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黔首,而是親入裡中,詢問此處是否遭賊寇擄掠,春播是否被耽誤,並保證一定會將賊人一網打盡,還他們一個安定和平的生活。
如此親切又一心為民的好官,自是贏得一片讚揚和愛戴,不只沿途百姓,很多士兵對梁軒的好感度也蹭蹭上漲。
隊伍中,周護蹲在地上,看著前方被眾星拱月的梁軒,小聲問韓信,“兵書上是不是說過兵貴神速?”
韓信正閉目養神,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周護疑惑道,“那他何故如此磨磨蹭蹭,若是被賊子聽到風聲,或逃遁而去,或從容佈置,最後不管是抓還是打,都會給咱們增加難度,賊人跑了倒無所謂,咱不過是白走一趟,若是設下埋伏,怕會傷亡慘重。”
松說道,“或許左尉沒想到這一點,要不去提醒一下?”
“應該是,我去尋李百將說一聲!”
周護正要站起來,卻被韓信抓住了手,他睜開雙眼,瞥了眼不遠處的梁軒,“如此簡單之理,他豈會不知?”
周護越發疑惑,“既然知道,那這是為何?”
韓通道,“賊人襲擊了兩個亭部,不用派探子查探,也知縣裡必然會派兵下來圍剿,若要逃,不會等到現在,即便設伏,也早做了安排,不差這幾個時辰。”
“再者,我等天不亮就出發,連續走了五個時辰的路,軍士皆疲乏,下午再高強度行軍,即便早早趕到洪澤,也已疲乏不堪,賊軍若突然襲擊,同等人數下,疲軍焉能取勝?左尉這般磨蹭是一舉多得!”
“多得?除了能讓士兵保持體力,還有何好處?”松奇怪問道。
韓信淡淡道,“額外好處與我等無干!”
梁軒此人極為圓滑,這樣一個結交鄉里豪紳,樹立為國為民形象的好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周護略一想便明白韓信說的額外好處是什麼,從前梁軒只是張右尉手下的一名尉史,在縣裡連號都排不上,如今卻成為淮陰第四把手,他必然要好好經營,非但要立功,還要在淮陰紮下根。
想紮根,就要結交縣中豪紳,還要培養一批左尉派系的下屬,有了關係網,才好辦事。
想到這裡,周護意味深長地看著韓信,這小子從賣兵書時就知道了梁軒的為人,故而放著右尉不巴結,反倒要來尋左尉,藉著譯書的機會搭上關係,從而得了此次剿賊的機會。
甚至於,當初他尋柴小屠比鬥,並非只是單純的想解決麻煩,而是要藉此宣揚他的勇武之名。
這確定是從前那個只知埋頭看兵書的韓信?
韓信知道周護又開始懷疑自己,卻依舊泰然自若地閉上眼休息,他就是韓信,便是以二郎神的照妖鏡,也照不出妖魔鬼怪來!
隊伍走走停停,夜裡在一個裡聚歇息,次日繼續趕路,一直到中午時分才到達洪澤鄉,鄉邑內早已騰出數十間民居,一半人先去休息,另一半同鄉邑中的青壯,在牆垣四周巡邏,梁軒則火速召集洪澤鄉的遊徼、嗇夫、三老和周護等什長,商議剿匪事宜。
韓信這個小角色是沒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