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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東西準備好,左輕越也失去了意識,呼吸微弱的伏在他懷裡,仇雁歸忍著鼻尖酸澀,仔細的替少主擦拭身體,小心的避開傷口,然後替他換上乾淨的衣裳。
忽然,外面傳來響動,「仇公子,易老先生有請。」
易老先生?
仇雁歸看了眼懷裡的人,小心翼翼的將他放下蓋好棉被,這才朝外走去。
易老先生靜靜立於獄宮前,素白的衣袍翻飛,頗有些風仙道骨之意,看見他後輕輕笑了笑,「仇公子。」
仇雁歸恭恭敬敬的一行禮,「易老先生,晚輩如今一身狼狽,不合禮數,還請恕罪。」
「哪裡的話。」易老先生擺了擺手,聽見他的自稱眼裡多了些許笑意,而後又輕輕嘆了口氣,遞給他兩個瓷瓶,「這是外傷藥,少主如今蠱毒反噬,恐怕恢復要有些時日,偏生又是個倔驢脾氣,不願踏出此地,仇公子……」
他頓了頓,仇雁歸立即點頭,「我明白,獄宮寒冷潮濕,不利於養傷,我定是要將少主哄……勸出來的。」
他猶豫了一下,有些羞愧道,「易老,少主的傷……」
易老先生撫著鬍子,沒有回答他,只道,「少主當年隻身一人,拼著股狠勁兒來到苗疆,他無權無勢,從籍籍無名,人皆笑之辱之……到如今苗疆的掌權者,此等艱辛老朽也只能窺見其中一二。」
「想必齊晟那小子也與你說了。」易老先生搖了搖頭,「少主如今都不敢去雙親墓前祭拜,他說自己髒,沒臉去。」
「他這小半生都活在個仇字裡……說來也巧,如今又遇見個仇姓之人,像是老天垂憐,冥冥中自有塵緣。」
「少主脾氣陰晴不定,是因他在人間了無牽掛,他美則美矣,卻缺了份生機。」
「他有偌大的苗疆,權財兩全,可這些不是他想要的。」易老先生拍了拍仇雁歸,「救你的蠱名曰萬生,是結契命蠱,古籍上並無記載反噬的後果……」
「什麼?」仇雁歸大驚,正要開口卻又被打斷了。
「仇公子稍安勿躁,如今並無大礙。」易老先生道,「只是少主以命相護之際,心中便放下了苗疆大權,還有過往的那些仇怨。」
「你啊,切莫再讓他失望了。」
仇雁歸愣了愣,半晌才垂下頭低聲道,「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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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發的間斷愈髮長,少主的狀態有所好轉,開始用蠱制衡體內的毒,易老先生隔幾日便會來送藥。
左輕越擰眉盯著虛空一點,他雖說勉強能制衡體內的蠱毒反噬,但如今尚沒有蠱可以解掉反噬,若想好全,還得早日養出新蠱,只是……
他扯了一把自己銀白的頭髮,眼中閃過煩躁,忽然,有什麼撲進他的懷裡。
左輕越微微垂眸,仇雁自他懷裡抬起頭,目光不閃不躲,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少主,你做什麼呢?」
左輕越避開他的視線,沒說話。
這些天也是如此,平日裡巧舌如簧,一句話不恨不得把人噎死,現在倒好,一個字都不願意說,最多發出個音節。
仇雁歸火從心中來,他耐著性子平靜的問,「少主這是厭棄我了?」
「不……」左輕越立即轉頭,又匆匆垂下眼。
仇雁歸打斷他,聲音明顯壓著火,「少主這些天不看我,不碰我,不理我。」
左輕越輕輕嘆了口氣,「沒有,我只是……」這副模樣,像個怪物。
「少主,我們出去吧。」
忽然,仇雁歸埋進他的頸窩,故意放軟了聲音,整個人也順從的鑽進他懷裡,低聲道,「這裡好冷,我們去寢宮好不好?」
仇雁歸從來沒有這樣乖順過,即便是在……也是隱忍的,他的剋制和清冷彷彿刻在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