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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起這兩個徒弟,賀無言都是無語凝噎,惟有淚千行。

先說賈仁義吧。起先他只是每天都纏著賀無言,以各種方式表達自己對他滿滿的愛意。對於自家徒弟的愛意,賀無言表示他承受不起。

&ldo;為什麼?!&rdo;年少的賈仁義淚眼看著賀無言,彷彿受到了天大的打擊。

賀無言的嘴角動了動,選擇了最委婉的一種方式,&ldo;我們不合適。&rdo;

&ldo;哪裡不合適?!&rdo;賈仁義步步緊逼。

&ldo;……性別不合適。&rdo;

賈仁義哭著跑了出去。

賀無言真的無言了。為什麼?為什麼他的愛徒會是一個斷袖?!

這是困擾了賀無言一生的問題。

好在,賈仁義後來(被打發)去京城闖蕩的時候,遇到了他的髮小,駱璧錦駱王爺。

駱王爺當時還不是駱王爺,賈仁義也不過才十四五歲的年紀,兩人一見面,賈仁義便認定,這才是他此生的真愛!於是他對師父滿滿的愛意,全都轉移到了駱璧錦身上。

賀無言對此表示,真是可喜可賀啊,他忍不住老淚縱橫了一把。

可是賀無言沒想到的是,許多年後,賈仁義竟然和駱璧錦鬧翻了,還搶了人家的小女兒,從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跡。

賀無言的眉毛抽了抽,然後選擇了無視這件事,反正,放出山的徒弟潑出去的水麼。

再來說他的第二個徒弟,柳玉凌。

柳玉凌雖然比賈仁義大上幾歲,但卻是讓賀無言更加頭疼的徒弟。

他和賈仁義的性格截然不同,或者說,完全相反。賈仁義總是廢話很多又粘人,但是柳玉凌卻是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有時候一天也說不了一句話。所以賈仁義和柳玉凌一直維持著相看兩生厭的關係,直到賈仁義被賀無言趕出了山。

賀無言知道,柳玉凌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天賦甚至在賈仁義之上。只是,人格上有缺陷。妃也,錯上夫君當然,他不是說賈仁義人格上就沒有缺陷了,只是那都是些無傷大雅的缺陷,但是柳玉凌……若是不好好教導,日後必將成為江湖中的大患。

所以賀無言遲遲不肯放柳玉凌下山,只是徒弟的翅膀漸漸豐滿,便是再也關不住了。柳玉凌終是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偷偷地下了山。

賀無言看著柳玉凌漸漸遠去的身影,未加阻攔。一切自有定數,如果註定他要在江湖中掀起血雨腥風的話,那麼就算現在阻攔,也改變不了這個未來。

可是出乎賀無言預料的是,柳玉凌下山後的頭幾年,一直過得很低調,甚至還和號稱京城第一奇女子的莫婷成了親。只是他和莫婷的這場婚禮極其低調,低調到參與的人只有他們兩個。

柳玉凌和莫婷成親後不久,就徹底在莫婷的生命中消失了。莫婷當時已經懷了柳玉凌的孩子,她一個人回到京城,幾個月後誕下了一名女嬰,為她取名柳若兮。

沒有人知道柳若兮的爹是誰,莫婷也從未提起過。柳玉凌這個名字,被她永遠埋藏在了心底。

只是在柳若兮七歲的那一年,柳玉凌以一種莫婷從未料想的方式出現了,讓整個江湖都措手不及。

柳玉凌一夜之間誅殺了飛雪山莊的一百三十二人,成了整個武林談之色變的殺人狂魔。

誰也不知道,那個飛雪山莊究竟是如何得罪了柳玉凌,只是柳玉凌的殺戮還在繼續。幾天之後,他又連挑了曹幫的好幾個堂口,江湖中人終於坐不住了。

這也許是整個江湖歷史中,最大規模的一次追殺,而他們的追殺的,僅僅只是一個人。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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