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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木嬸兒。」尤慄聽聞餘生的解釋,那顆緊張且忐忑的心方才安穩,她揚起嘴角誠摯的向木嬸道謝。
此時木嬸的眼神已不似剛才那般凌厲疏遠,望向尤慄的目光忽而變得慈愛和藹起來。她沖尤慄微微點了點頭,轉身撩起棉布簾徑直走了出去。
木嬸的步子很輕,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走路的姿勢也十分優雅,根本不像久居深山的村婦。
窗外是醉人的夜色,呼嘯的北風。
這是尤慄第一次和餘生這樣近距離睡在一起。
臨近山巔的風更疾更兇,吹得窗欞啪啪作響,似要把整扇窗戶連同屋頂一齊掀翻。
他們穿著樸實的素色秋衣秋褲,蓋同一床棉被。棉被之下兩個身體皆因過度拘謹而變得異常僵硬。
窗簾是極為輕薄的材質,皎皎月光可以輕鬆透射進來。他們就這樣筆挺躺在燒得熾熱的火炕上,中間隔著一臂距離。
兩人一直在交談,細細碎碎,無至無盡,從年少說到成年,從田徑場說到水庫大壩,藉以緩解初次睡在一處的慌張與羞澀。一直說到喉嚨開始乾澀,聲音有些許沙啞。
「那個木嬸……她是不是臉上有傷啊?」話題說著說著說到了木嬸身上,尤慄盯著淡藍色窗簾上的薑黃色星狀圖案忽而問向餘生。
「額……」餘生遲疑了半晌,方才回答,「她家之前起了一場大火,一家人只有她活了下來。但是木嬸全身都被燒傷了,她不想自己的樣子嚇到別人,所以才穿戴得那麼嚴實。」
「她不能說話了……也是因為那場大火嗎?」
「嗯,濃煙嗆的。」
「你經常來看她嗎?」
「額……」餘生再度遲疑,「也沒有……偶爾過來一趟。」
「她沒有其它的親人了嗎?怎麼都沒聽……餘安……提起過……」說到餘安名字的時候,尤慄下意識降低了音量,彷彿那是不允許被提及的禁字。
「餘安……他太孤僻了,心裡裝不下任何親戚朋友。」
「餘生哥,你說,木嬸一個人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有必要包得那麼嚴實嗎?」尤慄側過身子,眨巴著疑惑的大眼睛望向餘生。
「你這個小栗子,腦子裡裝的是十萬個為什麼嗎?這麼多問題的……」餘生感覺到尤慄將身體轉向他,苦於不敢輕舉妄動的男人終於逮到機會將身體側轉過來。
「我覺得奇怪嘛,而且……我覺得她的眼睛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尤慄直直盯著餘生,一副欲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別研究木嬸兒了……你不累呀,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又爬了半截的山……」餘生不想繼續回答尤慄的提問,連忙轉移話題。
「累,累死啦……從來都沒這麼辛苦過。」尤慄從胸腔重重吐納出一口氣,欲將身體轉回去,繼續躺平,卻被餘生那條健碩的臂膀攔了下來。
餘生一把將尤慄扳進懷裡,寬厚的手掌順勢輕撫上她頭頂的髮絲。他聽到尤慄竭力屏住呼吸,胸口發出的氣息如同潮水起伏搏動。
尤慄的額頭緊緊貼在他溫熱的脖頸上,感受到他凸起的喉節在她額頭上來回湧動。他胸膛像隱匿著一片汪洋,內裡的潮水聲息緊緊包裹著她,使她安寧。
在這片深沉的安全感中,她緩緩閉上眼睛,逐漸墜入幽暗的睡眠洞穴。
在即將失去意識之前,她感覺到他的唇吻上她的額頭,那隻大手反覆撫摸著她單薄的脊背,像哄幼兒入睡一般,輕柔且小心翼翼。
尤慄的睡眠深沉且綿長。中途斷續醒來過幾次。每一次,她都從窗簾透進來的微弱月光中和恍惚中意識到餘生結實有力的手臂。那粗壯的手臂緊緊纏擁著她,未曾離開一絲一毫。長期處於不安全狀態中的尤慄,睡覺的姿勢像一隻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