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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我在哪?”安於柬一貫如此,無論說什麼,都帶著玩笑的意味,沒心沒肺。
對面也是一貫的沉默,安於柬只能聽見撥動轉向燈時的滴答聲混和著車外模糊的喧囂。
“我在醫院,你猜,我在幹什麼?”自問自答。
祝青霄終於開口,“我沒有興趣知道。”
“這樣啊…”安於柬頓了頓,沒有露出一絲難過,裝作平常,“那你呢,你要去哪?”
“安於柬,你在浪費我的時間。”
“好吧,我不問了,我換個問題問。你還打算和衛雪榕結婚嗎?”雖然搶婚沒有成功,但總算攪黃了婚禮,可他也因此被衛家盯上了。於他而言,在醫院裡避著也不算不明智。
安於柬天真的以為,祝青霄不會再有動作,可他遲遲沒有收到退婚的訊息,便來試探祝青霄。
許是意圖太過明顯,他聽到了刺耳的笑聲,“你想聽到什麼答案?”
這次,他被問住了,沒想過的答案冒了出來,安於柬口不擇言,“祝青霄,你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你要是敢,我死…”
不等他說完,電話被人為掐斷,陷入忙音。
那天之後,電話在沒有撥通成功,他被拉入了黑名單。
“如果你敢和衛雪榕結婚,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自便。”
他本想再次威脅祝青霄,可他忘了,這是最沒用的東西。但這也根本算不上威脅,安於柬自嘲地想,他也許真的要死了。
他沒打算告訴任何人,包括祝青霄和祝別。
有人敲門,安於柬把煙滅了,拉上窗戶,把人叫了進來。護士案例尋問了他的身體狀況,又做了些基本檢查,無視安於柬心虛的表情,善意提醒他記得通風,安於柬嗯了聲,答應下來。
門被帶上,安於柬仰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思考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覺得是時候買一塊墓地,又覺得死後只能呆在一處有些無聊,也許海葬是更好的選擇,就算買,他也不打算和安嘉荷在一處。
飛機失事後,只剩下無法辨認殘骸。祝家拿走了大部分葬進了陵園,剩下的交給了祝別。祝家以祝青霄的母親為重,安嘉荷到底不能跟祝雲非埋在一塊,安於柬沒有意見,都已經燒成灰了,祝家這麼做無非是顧及祝青霄的感受、也圖個心安,只是買下雲峰的一塊好地,用來安葬母親。
葬禮上,祝別哭得不能自己,差點昏死過去。
安於柬擦去臉上的痕跡,不是淚水,只是些陰雨天凝結的水汽,耳邊是禮儀人員沉重的告別詞,安於柬能感受到悲傷的情緒,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對安嘉荷複雜的情感讓他無法和祝別一樣感同身受,但他能理解祝別的崩潰,如果他曾擁有安嘉荷一半的愛。
安於柬拉起祝別,用手帕抹去他臉上的涕淚,學著安嘉荷的模樣拍打祝別的後背,希望他能堅強,儀式接近尾端,安於柬同祝別一起扶著骨灰盒緩慢地將它送入地下,封上石板,等待禮儀人員盒上最後的大理石棺。
儀式的最後,安於柬為母親獻了一束花,安嘉荷生前最愛的銀蓮花,在看到墓前照片裡笑得燦爛的安嘉荷後,安於柬突然釋懷了,如同銀蓮花的象徵一般,過去種種皆隨風而去,他會在心裡保留下她最年輕、最美好的樣子。
想好了身後事,安於柬翻了個身,一陣風颳過,他聽見門開的聲音,許是剛剛查房的護士沒有關緊,安於柬起身往門口走去,卻看到門口站著一人。這不是安於柬第一次瞧見他,好幾次這人都在他門口鬼鬼祟祟的,徘徊良久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有事嗎?”安於柬伸出腦袋尋問在病房門口罰站的李文泉,“你好像經常出現在我門口,你認識我?”
“不…不。”年輕人像做壞事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