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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陳子夜一臉堅決,梁季禾直接開啟,一朵金色的玫瑰躺在裡面,「這是我父親教我做的書籤。」
父親曾告訴他,黃玫瑰的花語是道歉,對戀人道歉,用不開口的方式。
陳子夜認真拒絕:「太貴重了,那我更不能收了。」
梁季禾一字一頓認真跟她解釋,「這是黃玫瑰,我的道歉。我小時候闖禍惹家裡人生氣,會送這個。」
「……嗯。」陳子夜不明所以的點點頭,注意力一偏,小聲嘀咕,「……您還會闖禍。」
梁季禾理解似的笑了下,「我也是個正常人,愛而不得會嫉妒,求而不得會失望。」他沒有要給自己開脫的意味,其實由始至終他都敞亮接受自己的情不自禁,不抗拒心動的索引,「對不起,我想我應該直接說。」
「我從來沒有任何輕賤你的意思,更不要說把你當寵物看。」
從小發生任何事情,情面上過得去的,就沒有人在意她心裡的坎兒。
突然被他這麼一道歉,陳子夜頓感委屈,「我知道的……」
除了那晚醉酒失去理智之舉,其實從頭至尾她也挑不出梁季禾的不好與不恰。
話已至此,有些事情就像是磁鐵,排斥的另一極,一定是在吸引,她如實傾訴所想,「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您的陰晴不定是不是跟我有關,可是您明明看起來極度理性……」
別說陳子夜困惑,他這段時間也不好過。
梁季禾聽完苦笑著扯了下嘴角,「我確實不是個情緒不定的人。」
相反,梁季禾這個人,情緒極其穩定,看不出波瀾的只是他的用意。
陳池羽與他相交最久,再瞭解他的為人,也猜不透他對人性的敏銳和掌控,他在生意場上並非是冰與火衝撞的行事風格,與他父親有著天壤之別,他崇尚將水歸入海,將暗湧消失於風浪。
「但是也許不得不承認,普通人總有一些缺口,一些理性管不到的地方。」
梁季禾有點恍然,他自幼接觸的女性除了他母親,就是梁韻,性格迥異,但都有一個共同點。她們都是慧極必傷,從不將感情當回事。學校、職場上所接觸的女人,性格和需求的可概括性更高。
不藏慾望,揣測是常態,不清晰、不作為、不界定是一種全身而退的餘地。
但陳子夜不是,她完全不是。
她像是從森林裡偷跑出來誤入市集的小兔子,她不會拿喬,不會談判,心思和情緒都寫在臉上,梁季禾看向她,突然釋然地笑了下,「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講得清楚。」
像是一種決定,言語間鄭重的意味,讓陳子夜怔了一下,「……嗯?」
「迄今為止,只有一件事,我的理性無法約束自己,雖然失控的感覺並不太好,應該說是,一塌糊塗,但是見到你……」梁季禾靠近一步,把那朵黃玫瑰放在她手心裡,認命似的告白,「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你。」
「……」
陳子夜驚訝地睜圓了眼睛,她無法描述這種感覺,像是池裡的荷花都變成了蓮蓬,漫天的大雨只是連線天地的階梯,通往春天,開往海邊,她覺得這一刻出現的有點不真實。
「您說……您有點喜歡我……」陳子夜像在對自己說。
卻被梁季禾笑著糾正,「我沒說。」
陳子夜神情僵住,一秒鐘沉下來,「哦……」
「我沒說我有點喜歡你,你不要擅自做減法。」
「可是……可是您這樣的人,感覺應該有很多人喜歡……怎麼會……」怎麼會喜歡我。陳子夜倒不是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但是就跟做夢想中個彩票是一回事,有些人高喊中個幾億最好。
但是陳子夜這種性格的人就會覺得……能中獎就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