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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梁季禾說的「愛會轉移」。
陳子夜舒展笑容,覺得心安,輕柔的嗓音裡透著感謝,「我會的,你也加油。」
—
在院裡找了一圈,沒見觀妙人影,鬼使神差快走到收發室前時,觀妙發來一條報平安的微信。
——我在煮中藥,不用擔心,我等下就回去。
隔了幾秒,又來一條。
——要是沈時亦來問,你就說我在喝調理痛經的中藥。
陳子夜放下心來,呵了口熱氣,立即給她回復了一個「知道」。
戲院正門的鐵門緊閉,只留收發室前一個小門可過人。
一般楊叔都是前半夜值班,白光變黃時,就是檯燈點起來的時候。
陳子夜站在原地,冷風吹紅了她的鼻尖,但神情並不為難。人就是這樣,往往有多個理由阻礙內心時,才會猶疑不定,行從於心,反而是坦蕩的免罪金牌。
她快步走過去,經過收發室的窗前時,停在沒風的地方,捋了下頭髮,放緩了腳步。
明知道一定會打招呼,但還是先目不斜視地向前走。
喊住她的卻不是餘樵的聲音,「這麼晚了,小子夜還出去啊?」
「……楊叔您還沒睡呢。」
陳子夜只往裡掃了一眼,禮貌地收回眼神。
「沒呢,我等餘樵回來,他們學校今天有新年晚會,不過高三學生不能參加表演,只能到場看看。」楊叔眯著眼看牆上的掛鍾,「說是看完節目同學組織去吃飯了,難得出去一回,我讓他多參與,別急著回來。」
「……哦。」
「不過他這孩子學業為重,說是馬上就回來了。」
楊叔說起餘樵時滿眼都是笑意,這種由衷的滿意像是能傳遞,陳子夜也默默笑了一下。
「你要出去麼……注意點安全啊,別跑遠了。」
「嗯,謝謝楊叔。」
也許是巷子太深太窄,會給不期而遇增加可能。
陳子夜沿著路燈罩下來的最大切面走,半身披著光影,另一半在黑暗中。
不知不覺慢慢走了十來分鐘,巷子口的餛飩攤已經收了,有店鋪的牛肉麵館還開著。
有一大批學生湧出來,聽聲音就知道,他們今晚過得很愉快。
無法一眼在穿著同樣校服的人群中找到餘樵,這讓陳子夜訝異了一下。
人如微蟻,她常年從臺上往下看觀眾,無法辨聲,卻能識人。
如同開年第一場大戲,座無虛席時,她一眼便能看見梁季禾。
……也許是因為他坐在第一排,更有可能是因為講究的打扮總是更能吸引目光。
佛祖都需要金裝。
陳子夜這樣想著,就覺得她會聯想起梁季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發現餘樵,是因為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是好聽的女聲。
陳子夜站在路邊,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在等打包的牛肉麵。
陳子夜先看見喊名字的女生,穿著米黃色的高領毛衣,頭髮裹在圍巾裡遮住了雙耳,她手伸到背後在掏半露在書包外面的耳機,扯了半天,喊餘樵幫她看一下。
大概是半夜站在路邊太顯眼。
女生說話時,餘樵的眼光是看向陳子夜的。
雖然有不短的距離,卻像近到連他們的交談都可以聽清,無處可躲。
他們倆穿著一樣的校服。
雖然所有人穿的校服都一樣,但此刻陳子夜不想跟餘樵打招呼。
……如果可以,希望他也不要跟自己打招呼。
餘樵平常的語氣說:「耳機線勾到你的錢包了。」
餘樵把耳機拿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