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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走廊外。
少年身如修竹,倚著後門的牆壁,光略為刺目,他拿手微微擋了擋烈陽,陽光使那修長手指泛出潮紅色,鑽過指縫落到他眼睛裡。
驕陽烈日,連個冰塊都沒有。
他有點想念齊嬰那張萬年不動的冰塊臉了。
透出後門的玻璃窗,照出最後一排兩個空空蕩蕩的位置。
表明上看,齊嬰是李斯安的同桌,但是從根本上看,是的,李斯安的真實身份是‐‐齊嬰異父異母的親爸爸!
靠牆的是齊嬰的,外邊是李斯安的座位,因為沒了齊嬰,這兩個位置就跟被強盜搶劫過似的,草稿紙亂飛,書本橫七豎八,亂擺一通。
因為齊嬰走了,就再沒人強迫症似的一一整理分類、整齊擺放了。
李斯安猝然回頭,做賊似的偷瞄了一眼正在認真講課的老韓,飛快從褲袋裡摸出了手機,蹲了下去。
從這裡往上滑,是一排李斯安發出去的微信,已經近乎一個月了。
昨日凌晨2:00;
「貔貅的爺爺」什麼時候回學校;
「貔貅的爺爺」。
「貔貅的爺爺」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八個偵探,全世界範圍內已經被我派去暗殺你了,不就是三千塊錢,真不至於,兄弟,我難道是為了三千塊就把你逼到絕路的人?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貔貅的爺爺」?
「貔貅的爺爺」齊嬰,齊寶,齊哥,在不在,是死是活好歹吱一聲唄,這就沒意思了啊,玩失蹤也不是這麼個玩法,哥?
李斯安指尖在傳送鍵上停留了幾秒,閉了下眼,按了傳送。
16:40;
「貔貅的爺爺」我被老韓罵了……我感覺我可能要失去他心裡最喜愛1的地位了;
「貔貅的爺爺」齊嬰,你到底去哪了;
微信沒有一絲動靜。
李斯安凝視螢幕裡齊嬰的黑色頭像,半晌,熄屏了,頭抵著背後的牆壁,拿手蹭了下額角。
直到放學打鈴,李斯安走進教室,整理作業本和書包。
放學時,校門口人零零散散,人挺多。
李斯安心不在焉走著,又低著頭刷著齊嬰的朋友圈,齊嬰從使用微信以來就沒發過朋友圈,乾淨得就像進了橘子。
媽的,這狗逼怎麼還不回訊息,是死了嗎?
手機被重新塞進了褲兜裡,李斯安踢了下地上的石頭,垮了過去。
然而這一走,卻讓他回過神來。
石頭?
他踢了兩次石頭,在同一個位置。
李斯安猛然抬起頭來,一隻貓兒跳上綠色垃圾桶飛竄上了圍牆,兩邊爬山虎被風掀得獵獵震響。
他額頭上冒出了一絲冷汗,環顧四周。
已經入夜了,天幕上遙遙掛著一輪紅月,月亮周遭泛出猩氣逼人的光環,像粘稠鮮血浸泡在水銀裡洇出的紅潮。
李斯安抓著手機,給爺爺打了個電話,無訊號。
貓兒喵嗚一聲從圍牆上跳了下來,打翻了垃圾桶,他哆嗦的手靠著圍牆,聽到自己綿長的呼吸聲。
莫緊張莫緊張。
在那一剎那,他卻愣住了。
打翻的垃圾桶裡,冒出一顆鮮血狂湧的人頭,黑髮垂下遮蔽了面容,但能看出是被割破了喉嚨,兩條手臂從桶壁邊垂了下來,它身上可見的皮肉被劃得血肉模糊,像是剛死去不久。
李斯安心臟跳快了一拍,去扶方才的牆,五指卻抓到了一片空。
剛剛摸到的牆已經消失了。
……
他眼前那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