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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槐的眼神如同寒夜中的利刃,直刺周主簿的心底。他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打著周主簿脆弱的心理防線:“是他們,拿李雲長——你的女兒,來威脅你,對嗎?”
“你……你怎麼會知道……”周主簿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他難以置信地瞪著陸九槐,彷彿試圖從對方的眼中找到答案。
“今日黃昏,本官派去的人親眼所見,你神色匆匆地踏入了那郊外的房子,不多時,李雲長便緊隨而出,你說李雲長去探親是在說謊。”
陸九槐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緩緩揭開了一段塵封的秘密。他緩步繞至周主簿身前,蹲下身子。“你可知,我派人細細打聽了李雲長的身世。原來,那孩子並非李縣令血脈所承,而是你,周主簿,在夫人難產離世後,忍痛割愛,將自己親生骨肉交予了摯友撫養。這份深情厚誼,本應是佳話,卻為何成了今日悲劇的源頭?”
燭火在風中搖曳,映照著周主簿滿是淚痕的臉龐,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卻又迅速被痛苦所吞噬。“我……我只是想給她一個安穩的家,一個不必捲入朝堂紛爭的避風港。可誰曾想,那些人,他們找到了雲長,用她的安危作為籌碼,逼我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周主簿的聲音哽咽,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彷彿要將所有的悔恨與無奈都發洩在這一瞬間的疼痛之中。
這時候劉侍郎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不對呀!陸大人,您之前不是說這一切都是李雲長一手策劃的嗎?怎麼現在兇手又成了周主簿了。”
陸九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劉侍郎,你有所不知,我自有一套識人之術。只要看過一眼,就能記住那個人的容貌。一年前,本官在京中見過李雲長,當時李雲長和誰在一起,就不用本官多說了吧。”
李雲長站在昏黃的燭光下,臉色蒼白如紙,雙唇緊抿,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釋然,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哀傷。
李雲長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迴盪,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緩緩抬頭,目光穿過搖曳的燭火,直抵陸九槐深邃的眼眸。"我是受了……那個人的吩咐。"
她的話語如同沉重的石塊,一字一頓地落在每個人心上。"讓我不管用什麼手段,只為了讓三公主名譽掃地。"
李雲長的話音未落,身體突然一陣劇烈的顫抖,緊接著,一抹刺眼的鮮紅自她嘴角溢位。
周主簿見狀,猛地站起身,踉蹌幾步,彷彿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跪倒在李雲長面前。他雙手顫抖著想要撫上女兒蒼白的臉,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哽咽著,聲音裡滿是絕望與不捨:“雲長,我的孩子,你怎麼這麼傻……”
李雲長強撐著身體,目光溫柔而深邃地望向京都的方向。“父親,我很愛他,為他所做的一切,我從不後悔。”她的聲音裡夾雜著細碎的喘息,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的雙眸漸漸失去了光澤,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悄然隕落。她的身體緩緩倒下。
齊朝歌靜靜地站在一旁,望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她的目光穿過李雲長倒下的身影,彷彿穿透了這世間的種種虛妄與欺騙,最終落在遙遠而模糊的記憶之中。
“為了一個利用你的男人,值得嗎?”她輕聲呢喃,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與悲涼。
侍衛上前,架起周主簿的雙臂,試圖將他扶起。周主簿的身體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任由侍衛擺弄。
夜色已深,月光如洗,灑在迴廊上,拉長了陸九槐與齊朝歌並肩而行的身影。陸九槐的步伐沉穩而堅定,不時側頭望向身旁的齊朝歌,眼中滿是溫柔與關懷。他輕聲說道:“殿下,後續事宜,微臣會處理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