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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枝拔腿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語重心長道:“為師算過,你將來是修真界劍道第一仙,勤加修煉的事要記在心中,莫要辜負了師父的期望,所以,明日雞打鳴記得去習武場練基本功。”
呈遇之聞言眉間瞬間斂起,正氣凜然,有力地回了聲‘是’。
師父對他期望如此高,定然不能辜負。
……
長夜已至,月華影轉,照在了屋外的青玉磚上,如星河碎玉。
簷下的雕窗透出兩個人影。
公子端坐在案前,身披輕薄外衫,桌上燈如圓月,映出他溫潤的側臉。
如玉般的手指握著毛筆,點墨落在紙上,每一筆都帶著飄逸灑脫。
似被眼前人打擾了般,眉間閃過一絲微不可聞的不快,又很快消弭不見。
“師妹,我已去丹藥殿看過診,只是受了風寒,傷了心肺,與你無關,不必自責。”
玉石般清潤的聲音滾淌在雁雪耳裡。
雁雪將藥端放在案上,看向容且銜,“張師兄,我要見你喝了它,不然我真的良心不安。”
靜默了片刻。
雁雪垂下視線,烏黑濃稠的藥湯上,漂浮著些藥渣,倒映著容且銜溫雅的模樣,還在微微搖曳。
見容且銜沒有回話,她指尖不自覺蜷縮。
思考了片刻,她彎著眉眼從不遠處的桌上端來一盤甜棗,放到容且銜面前。
故作輕鬆道:“若是師兄怕苦,可以用甜棗去苦。”
容且銜聞言抬頭,看向那碗甜棗,眼裡晦暗不明。
“雁雪,你怎麼在這裡?”呈遇之捧著一沓本子從門口進來佯裝驚訝道。
雁雪一看是呈遇之,表情霎時從侷促變得輕鬆起來,解釋道:“呈大哥,是我不小心把張師兄打傷了,好歹要來賠個禮罷?”
沒有意識到自己本能地喊了呈遇之為呈大哥,稱容且銜為張師兄。
只是著急與呈遇之說話來打破這冰冷的氛圍。
呈遇之將罰抄本放到容且銜案上,目光不由得落在一旁的藥湯和甜棗上,又抬起視線看向容且銜。
容且銜淺淡地笑了一下:“多謝師兄。”,便拿過罰抄本翻開第一頁,開始忙起自己的事。
視線沒在藥湯停留過一秒,也沒有再多給雁雪一個眼神。
呈遇之心裡一時苦楚。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兩人一路互相扶持的經歷歷歷在目。
不知是什麼時候他的心就落了下來。
大概是
路過峽谷偶遇狼妖。
他和‘張望’、雁雪三人困在懸崖退無可退。
他一人同時與十幾只狼妖搏鬥,寡不敵眾,身負重傷。
‘張望’毅然拋棄他當誘餌拖延狼妖,拉著雁雪離開。
雁雪一掌打退‘張望’,利用聲東擊西之術,引開狼群,摟著幾乎斷氣的他跳下懸崖時。
又大概是
奚水橋邊,他欲將父親的骨灰撒入河裡。
卻不小心人連同骨灰盒一起掉入河中。
雁雪如同一尾人魚般跳入水中,將不會鳧水的他救起。
頭頂他父親的骨灰盒,笑著說‘瞧,你父親坐在我頭頂呢。’時
他如何不知,那日,也是她父親下葬之日。
再早一些
那晚花燈滿城,少女白兔面具半遮半掩,夜風撥弄她的烏黑長髮。
許是後頭煙花耀眼,她匆匆回首,眉眼彎彎,閃爍著無數星辰。
驚鴻一瞥,卻成為了他的南柯一夢。
思緒回落。
他的小妹這般待張望,張望卻連看都不看